柳满月喝醉了。
被自己的师父给灌醉了。
因为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柳满月突然感觉不对劲,这带着柑橘味的果酒,怎么喝起来有些头晕。
于是,她对正在给她倒酒的司颜道:“师父,我不喝了,有点晕。”
喝得正兴起的司颜却将她酒杯倒满,拍着胸脯保证:“乖徒儿,最后一杯,喝完这一杯,师父绝对不让你喝了。”
柳满月一听,二话没说,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然后
醉了!
吃饱喝足,下楼的时候,司颜将缠在她身上的小姑娘一把扯下来,丢进谢晋安怀里,一句话没说,跑得比谁都快。
见师父跑了,柳满月想要去追,但刚站稳,左脚便绊住了右脚,一个踉跄,如果不是谢晋安一直抓着她的胳膊,她肯定得摔个狗吃屎。
眼瞅着师父跑得没影了,小姑娘没追上,于是不乐意了。
她仰脸看着紧紧握着她胳膊的男人,凶巴巴地道:“谁让你拉着我了?你看,师父都跑了!”
谢晋安不动声色地将她揽进怀里,一边带着她往楼下去一边低声道:“她跑她的,你走你的,追她作甚?”
“她是师父!”
“这种不着调的师父,不要也罢!”
柳满月一听,立马摇头:“不行的,师父就是师父,不着调也是师父,不能不要!”
顿了顿,又十分认真地加了一句:“师父好不容易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儿,我若是不要她,她岂不是一辈子收不到徒儿了?”
“她会伤心的!”
谢晋安哼笑一声:“你倒是挺善解人意!”
“嗯!”柳满月朝他咧嘴,笑得阳光灿烂:“多谢大人夸赞!”
谢晋安懒得再理她,带着她下了楼梯,走出了鱼庄。
外面不知何时停了辆马车,夏雉站在车旁,见到自家主子揽着姑娘出来,立马打开了车帘。
谢晋安带着柳满月走到马车前,原本想扶她上去,但眼瞅着这位醉酒的姑娘完全不顾形象地往马车上爬。
对,是爬!
双手双脚地往上爬。
看得谢晋安不忍直视,于是,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抬脚上了马车。
上了车,他将她轻轻地放在一旁,待她坐稳后,谢晋安在她对面坐下来。
马车动了,柳满月身子一歪,还好,她用手撑住了。
于是,抬头看向对面的谢晋安,傻乐道:“大人,我是不是很棒?”
谢晋安对上她醉意朦胧的眼眸,微微勾唇,低声问:“哪里棒?”
“身手敏捷!”
话音刚落,马车一个急停。
而这一次,柳满月没那么幸运,她身子猛地前仰,眼瞅着就要倒,谢晋安长臂一伸,一把将她勾到了怀里。
紧接着外面,便传来夏雉紧张的声音:“主子,路上刚跑过去一只猫”
他真不是故意的。
谢晋安垂眸,看着倒在他怀里的姑娘,沉声道:“继续走!”
“是!”
马车继续走起来。
而此刻,马车内,柳满月趴在谢晋安怀里,瓷白的小手紧紧抓着他身前的衣襟,她仰脸看着他,含着醉意的眸子透着迷惑的光。
“大人,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谢晋安眸色沉沉地看着她,沉声问:“你说呢?”
小姑娘仔细地想了想,突然一脸戒备地看着他,抗议:“我告诉你哦,我可穷了,我没有银子!”
谢晋安原本期待的眼神突然变得凶起来。
他咬牙,伸手捏住柳满月脸颊上的软肉,开了口:“柳满月,你脑子里除了吃的就是银子,能不能有点别的东西?”
任由他捏着她的小脸,柳满月觉得挺舒服。
她眯着双眸,一脸享受,嘴里还哼哼唧唧:“有呀。”
她一脸自信:“我会扎人。”
谢晋安夸她:“柳姑娘真厉害。”
不知是手上的动作重了些,捏疼了柳满月,还是她觉得这样挺好玩,于是,伸手过去,一把揪住了谢晋安的脸颊。
她捏了捏,蹙了眉头:“你皮糙肉厚,不好玩!”
说着松开手,一把拍开谢晋安揉捏着她脸颊的手指,作势要从他身上下去。
谢晋安也没拦着她,松开轻轻揽着她腰身的臂膀,看着她歪歪扭扭地从他身上下去,还没站稳呢,又一头扎进他怀里。
这这一次不幸的是,她的鼻子撞到了他的下巴。
一阵酸疼过后,柳满月突然感觉一股暖流从鼻子里涌出来,不等她反应过来,谢晋安已经用帕子替她捂住了。
呆怔中的柳满月终于回过神来。
“你”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像极了被欺负的小猫,“谢晋安,你赔我!”
替她捂着流血鼻子的谢大人,无奈苦笑:“赔什么?”
“赔我血!”
醉酒的姑娘哪有理智可言,说出来的话根本不过脑子,只听见她口不择言:“我从昨日到现在已经失了太多血,你还让我流血,我我活不成了。”
“”
谢晋安缓缓松开原本捂着她鼻子的帕子,看了一眼,随后道:“已经不流了!”
嗯?
不流了?
柳满月抬手摸了摸鼻子,发现真的不流了,但一低头,视线落在那被染红的帕子上,顿时又生起气来。
“你看,流了这么多。”
“嗯,你想如何?”
“你赔我!”
“赔什么?”
“银子!”
面对她的无赖行为,谢晋安勾着唇角,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