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厚山冷哼一声:“怎么?谢大人不会是嫌我从中阻隔多事吧?”
“下官不敢,下官深知大人和夫人是真心对待满月,这一点,就值得下官尊敬!”
“行了,别给本相戴高帽!”
顾厚山朝他摆了摆手:“下去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是!”
谢晋安出了书房,下了太极殿,却迎面遇上了来寻他的元温公主。
对方一见到他,就扑了过来,谢晋安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几步,躬身请安:“见过公主。”
“谢大人免礼,你我何须客气。”
她说着就伸手来拉谢晋安,却被谢晋安侧身躲开。
他抬眸,看着对方,脸色不郁:“公主自重,下官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抬脚想走,却被元温一把拦住。
她拦在他面前,皱着眉头,一脸不爽:“谢晋安,本宫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听说你去外地办差了,好不容易听说你回来了,本宫眼巴巴地跑来找你,你却连看都不看本宫一眼!”
谢晋安冷着脸,低沉的嗓音,语气透着难掩的不耐:“公主三番四次纠缠,让下官烦不胜烦!”
说完,一个眼神没给元温,抬脚就走了。
他话说得极其不留情面,让一贯骄纵的元温直接傻眼了。
她好半响没回过神来,直到一旁宫女轻声唤她:“公主。”
“他”元温抬手指着谢晋安大步离开的身影,一脸难以置信:“他竟敢说本公主烦?”
宫女忙道:“是是是,谢大人不识好歹,辜负了公主您的一片好意。”
“谢晋安,你”
元温还想抬脚去追,却被身旁的大宫女给拦住了。
对方压低了声音哄道:“这里是太极殿,公主要冷静,千万不要吵到书房里的那个。”
一提到‘书房里的那个’,元温果然安静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恨恨地看了一眼谢晋安走远的身影,心有不甘地转身,回了自己的宫殿。
元温住的宫殿叫玉罗轩,宗元皇在世时,玉罗轩是皇宫里最奢华的宫殿,而自从宗元皇去世,玉罗轩不复往日的奢华,宫里虽说该有的都有,但已经精简了许多。
这对于喜欢奢华之气的元温来说,还真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于是,原本就在外面受了气的她,一进玉罗轩,就顺手砸了摆放在门口的玉兰花瓷宝瓶,最后觉得还不过瘾,又砸了桌子上的茶壶杯盏,一时之间,整个玉罗轩一团混乱。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躲了出去,一声不敢吭。
只有她的大宫女兰秀在一旁劝道:“公主,您冷静听奴婢说”
“说什么说?本公主不想听,都滚出去,全都滚出去!”
见她正在气头上,兰秀也无计可施,只好退到门口,不再言语。
直到元温发泄够了,抬脚进了内殿,她这才吩咐一旁的宫女太监:“打扫干净!”
说完,抬脚进了内殿。
内殿中,元温坐在贵妃榻上,一脸阴沉。
兰秀走到她跟前,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公主何必为了一个谢大人如此大动肝火?他那人,就是个硬骨头,软硬不吃的主儿,世上的好男儿多得是,公主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心心念念他一人?”
“哼,本公主偏就喜欢啃硬骨头!”
元温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兰秀:“你说他为何不喜欢本公主?”
兰秀摇摇头:“奴婢不知。”
元温想了想,突然问她:“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
“有可能。”
元温咬牙,笑得一脸阴狠:“那就派人去查,本公主倒要看看这块硬骨头的意中人是谁?”
摆脱掉元温,谢晋安去了太医署。
上次离开得太急,他来不及和她说一声,不知小姑娘是否生气了?
谢晋安一进太医署,迎面遇上了正要出诊的李舒。
李舒见到他,忙行礼:“见过大人。”
谢晋安‘嗯’了一声,脚步未停,朝柳满月的屋子走去。
但没走两步,就被李舒给叫住了:“谢大人可是要找柳医正?”
谢晋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目光深邃:“她不在?”
“柳医正身体抱恙,回家了。”
身体抱恙?
谢晋安原本舒展的剑眉瞬间拧了起来:“她哪里不舒服?”
“具体的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她一早在贵妃宫里晕倒了,后来被左相大人派人送了回去。”
谢晋安一听,丢下‘多谢’二字,抬脚大步离开。
他一路疾走出了宫,坐上马车后,沉声吩咐夏雉:“去左相府!”
“是!”
相府距离皇宫不远,就在皇城根上,半盏茶不到就到了。
但谢晋安并没立即下车,他突然想起一事来,又吩咐夏雉:“先回府一趟。”
“是!”
待马车再一次停在相府门口时,天色已暗。
谢晋安站在大门口,正要递上拜帖,却见有人骑马而来。
对方很快就到了跟前,翻身下马,两人面对面而站。
谢晋安看着对方身上的银色盔甲,笑着启唇:“徐将军这是刚从军营过来?”
徐正庭看着他,沉声道:“谢大人为何在此?”
“自然是和徐大人目的相同!”
他能来找姜如意,就不兴他来看看他的小满月?
徐正庭没再理他,抬脚正要入内,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地从远处驶了过来,二人一见那马车,很自觉地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