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安醒来时,天色未明,但外面已经传来几声鸡叫。
天快亮了。
他微微侧头,看着趴在床沿上睡得正香的姑娘,幽深的视线落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忍不住抬手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细腻的肌肤,挑开散落在额上的几根发丝,轻轻地帮她弄在耳后,随后收回手来,安静地盯着她看了许久,这才翻身下了床。
他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随后帮她脱掉鞋子,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他抬脚出了房间。
一直守在门外的夏雉见他终于醒了,立马松了口气:“主子,可有不适?”
“无!”
谢晋安一脸阴沉,他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元温如此想要男人,不如多给她几个!”
“主子的意思”
“找个机会,将她弄去莺花巷。”
莺花巷,京城最廉价的青楼,去那里面的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据说有很多身染脏病。
夏雉点头:“是。”
他转身想要离开,谢晋安又叫住了他:“相府那边可有人来?”
“来过,满月姑娘让回去了。”
“让厨房准备早饭。”
谢晋安想了想,随后道:“就做牛肉面,让李叔多卤些牛肉。”
“李叔做的牛肉面极好吃的,姑娘一定喜欢。”
夏雉离开后,谢晋安又去了一趟书房。
等他忙完回到房间,柳满月已经醒了。
她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脑子处在当机的状态,直到看到谢晋安走进来,她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于是,忙问:“大人感觉如何了?”
谢晋安抬脚走到床边坐下来,抬手过去,将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简单地理了一下,随后柔声回道:“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吗?”
她说着,就伸手扣住了他的脉搏,凝神诊断起来。
果然,脉象已经平和。
她开心地松开他的手腕,心有余悸:“昨晚吓坏我了,你浑身发烫,就像是着了火一般。”
谢晋安勾唇,视线落在她紧张的小脸上,低声道:“我很庆幸,没有伤害到你。”
他的话,让柳满月心头一软。
她伸手过去,一把揽住他的腰,整个人靠上去。
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柳满月小声开口:“大人。”
“嗯。”
“我饿了。”
谢晋安一愣,接着轻笑出声:“牛肉面如何?”
柳满月眼睛一亮,猛点头:“好,大人府上的牛肉面最好吃了。”
谢晋安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边,蹲下身子,一边给她穿鞋子一边道:“你昨晚未回,可想好了说辞?”
柳满月一怔,接着一脸紧张:“那怎么办?干爹和干娘会捶死我的!”
谢晋安勾唇:“要不实话实说?”
“不行不行,”柳满月急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这事如何能说出口?”
“那就交给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好!”
相府,梨花苑。
原本就因闺女出嫁心情不爽的左相大人顾厚山,一早起来,便听到天元禀报:“昨晚柳姑娘被接去谢府,整夜未归。”
顾厚山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开口,嗓音浑厚:“为何要接她去谢府?可是谢晋安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出了事,应该和元温公主有关?”
“元温?”
顾厚山剑眉一皱,冷哼一声:“咱们这个公主还真是贼心不死。”
闵烟烟换好衣服,从内室出来,听到柳满月昨晚整夜未归,有些担心:“要不要派人去接?”
天元道:“属下昨晚派人去接,姑娘说谢大人情况危急,她不敢离开。”
闵烟烟一听,忙问:“晋安怎么了?出了何事?”
天元正要回话,就听见顾厚山道:“一会儿他们就来了,待我亲自问他。”
话音刚落,芸香就进来说:“满月姑娘和谢大人来了。”
顾厚山一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抬脚走了出去。
闵烟烟也跟着走到门口,便看到谢晋安正在给顾厚山行礼,接着,顾厚山便带着他走出了梨花苑,应该是去了书房。
闵烟烟看着柳满月,朝她招手:“过来。”
柳满月立马抬脚走过来,小脸忧心忡忡:“干爹会不会很生气?”
“你也知道会生气!”
A怂的小手,带着进了屋,“那昨晚为何还不回来?”
“昨晚”
柳满月小脸一红,在闵烟烟身边坐了下来。
她抱着她的胳膊,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大人昨晚中了那个药,情况危急,我要帮他施针。”
“哪个药?”
闵烟烟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谁这么缺德?”
“元温公主。”
闵烟烟没再说什么,而是轻轻拉开柳满月,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接着轻声问:“你没怎么样吧?”
中了那玩意,若无解药,也只能
柳满月红着小脸,急忙摇头:“没,大人让我扎晕了他,随后帮他施了针,这才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闵烟烟看着她,语重深长:“你还小,虽说你和晋安两情相悦,但没过三书六礼,也无三媒六聘,切莫跨过最后那条线。”
顿了顿,她神情低落:“我们没有保护好你姐姐,心里已是遗憾和愧疚”
“干娘,虽说有遗憾,但如意她很幸运,遇到的是徐大人。”
“是啊,虽有遗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