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正庭,顾青纱回到亭子里,正要坐下,突然听见芸香一声惊呼:“小姐,你脸上哪来的血?”
闵烟烟也看见了,吓得她连忙起身走到顾青纱面前,抬手捧着她的小脸,仔细地检查着:“你碰哪儿去了?”
顾青纱忙解释:“刚才走路不小心碰到徐大人了,鼻子给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闵烟烟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她掏出绢帕,一边替她轻轻擦拭着脸颊旁站上的一滴血一边问:“怎么走路如此不小心?”
“都怪他走得太慢。”顾青纱埋怨着,突然又笑了,“不过娘亲,他答应过,从扬州回来要给我带螃蟹。”
闵烟烟一听,立马与一旁的芸香交换了个眼神。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闵烟烟收起手绢,拉着顾青纱的手坐在一旁,吩咐芸香给她盛绿豆汤,然后问她家小老三:“你撞到了人家,还要让人家给你带螃蟹,你拿来的厚脸皮?”
顾青纱接过芸香递过来的绿豆汤。
绿豆汤放井水里冰镇过,冰冰凉凉,正好喝。81
外面太热了,她来不及回话,先喝了一大口,这才回道:“娘,你不知道刚才,我流了好多血,要多吃几只螃蟹才能补回来。”
“扑哧”闵烟烟忍不住乐了,“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听说吃螃蟹补气血,你当真会瞎扯。”
“哼,不管,反正他答应我了,若是不带,我可不依。”
“哦?你打算怎么个不依法?难不成找人家府上去要?”
“嗯,我到时候就在他府门口等着,见一次就要一次,非缠着他不可。”
闵烟烟一听,忍不住点头:“是个好办法,娘亲支持你!”
顾青纱捧着碗,一边喝着冰凉清甜的汤一边问她:“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反话?”
闵烟烟笑而不语。
山中的时光过得悠闲且自由。
顾青纱刚到青龙山没两天,宋欢也到了,再加上夏雨姐妹俩,她们几人一起,白日里大人们打马吊喝茶听曲,她们就聚在一起,不是下河捉鱼,就是去山野之间骑马玩。
夏云因为订了亲,很少与她们一起疯闹,顾青纱、宋欢和夏雨,三人组天天在一块。
想着好不容易院里京城来到这里,放松一下,闵烟烟也没多管她。
直到今天,附近庄子里的瓜农找上来门,朝她哭诉顾青纱偷了他家多少西瓜。
闵烟烟一听这事,气得不轻。
忙叫丫鬟拿了银钱来,付了双倍的瓜钱,随后让天黄去叫了顾青纱回来。
顾青纱此刻正在屋后的大树下,看了眼前堆了一地的西瓜,和宋欢夏雨商量着:“咱们也吃不完,要不咱卖瓜吧?”
夏雨却道:“怎么卖?我不会。”
宋欢:“我也不会。”
顾青纱:“没关系,咱就把西瓜搬去那边路上卖,一文钱一斤,你俩觉得如何?”
对银钱毫无概念的两位小姐:“好,就听姐姐的。”
于是顾青纱让红梨找来一个箩筐,正要将西瓜背走,突然见天黄找了过来。
她直觉不好,掉头就要走。
天黄:“小姐,夫人叫您过去。”
顾青纱扭头看他:“娘亲可有说是什么事么?”
“属下不知。”
“哦。”顾青纱眼珠子转啊转,“那我能晚会再回去么?”
“夫人说不能!”
拒绝无效,顾青纱只能跟着天黄走了。
一进屋,就见闵烟烟沉着脸坐在榻上,顾青纱直觉不太好,便轻悄悄地走过去,正要在椅子前坐下,突然听见一声不轻不重的呵斥:“跪下!”
长这么大,顾青纱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吓得她腿脚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
她跪在闵烟烟面前,抬头看着她阴沉的脸色,不明所以:“娘,我做错什么了?”
见她竟然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还不知,闵烟烟更生气了。
她看着她,十分生气:“是不是你带人去偷了人家的西瓜?”
顾青纱一听,先是点头接着再摇头。
“我没偷。”顾青纱一脸认真,“那西瓜并未长在田地里,您不是告诉过我,长在田地里的东西不能摘吗?我们这是在山林里发现的,好大一块,里面好多西瓜”
“若是没人种瓜,那山林之中怎会有那么一大片西瓜?你就不知道用脑子想想吗?”闵烟烟气得头疼,她抬手撑着额角:“人家瓜农都找到了我跟前,说你偷了他家的瓜,堂堂左相府的小姐成了偷瓜贼,这事若是传出去,我看日后谁还敢娶你?”
顾青纱嘟着嘴巴,没出声。
她真的以为那瓜是自生自长的,在她印象里,瓜不都是长在田地里么,怎么山林之间也能种西瓜?
见她不说话,闵烟烟还以为她知道错了。
便问:“西瓜呢?”
顾青纱:“在屋后面呢。”
闵烟烟吩咐一旁的天黄:“去弄回来。”
“是。”
当天黄将七八个西瓜摆在闵烟烟面前时,她哭笑不得。
还真会挑,个顶个地大。
于是,瞪了顾青纱一眼:“罚你晚上不许吃饭,你好好思过去吧。”
顾青纱起身正要回房,闵烟烟又叫住了她。
“从明日起,不许再出去乱跑,你每日待在我身边,练字绣花,十六岁了,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
听到思过的顾青纱,并未觉得有什么。
当听到让她练字绣花
“娘,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