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书房之后,陈伟国直奔阳台。
此时三月的风还没暖和,尤其是对于只穿着一件薄睡衣的他而言。
打电话给他的人是席青青。
在听到席青青的声音那一刻,以及久违的“大叔”二字时,他就知道是她了。
所以那一刻,他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样。
他分不清,那一刻自己的情绪是激动还是愤怒。
“听得见嘛?”陈伟国问道,努力在让自己听上去很平静。
“听得见。”席青青回应,紧接着传来的是她啜泣的声音。
“我等你这个电话,等你整整一年!”陈伟国终于还是忍不住指责了。
“对不起,大叔,真的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陈伟国冷冷回应,左手紧紧地捏成了一个拳,手背上青筋浮起。
“请问你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嘛?”
“你让沐沐转交给我的东西,我都收到了,没想到,你还帮我保留着那些东西。”席青青越说越沙哑,最终哽咽住了。
“好。”
又是几声啜泣之后,席青青说道:“大叔,谢谢你,我。。。。。。”
“不必客气!如果没那么事的话,就这样吧,以后,”陈伟国轻咳了一声,“以后别再联系了。”
那头,席青青已经泣不成声,还在一直不停地跟他道歉。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道歉!”
“我知道,很难取得你的原谅,可是我心里一直真的很自责,很想。”
“你有病吧。”陈伟国再次打断了席青青,“这种话你留着跟你男朋友说。”
“对不起,”席青青又是一句道歉,“大叔,能不能最后听你最后喊我一次小青青。”
“你真的是病得不轻!”
说罢,陈伟国便将手机挂了。
随后,站在阳台上站了两分钟后,他到客厅里茶几的抽屉里找到了烟和打火机,抽了两根烟之后,他才返回到书房里。
这时候,关心颖已经结束了视频通话,头像也变成了灰色。
“还在吗?”他问她。
许久,见关心颖没回,他便给她打电话。
才响铃一声,关心颖便拒绝接听;
直到他第三次,关心颖才接了。
“你怎么下线了?”
“不想聊了。”关心颖回应。
“那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不是说了不想聊了嘛?”
“好吧,”陈伟国叹了一口气,难得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变得烦躁,“刚才是席青青打来的。”
“我猜到了。”
“她找我。。。。。。”
“陈伟国!”关心颖打断了他的话,“你让我给你一段时间,不会就是等等看席青青会不会回来找你?如果她不找你,你才勉为其难地考虑我是吧?真没想到,在你心目中,我居然卑微到如此地步。”
“随你怎么想吧。”
“好,我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
说毕,关心颖便挂断了电话。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之后,陈伟国抬起手,差点就将这手机砸了。
可想想这手机是花了几千块钱买的,还是算了。
小浩子说过,没本事的人,才会拿东西和别人出气。
时间来到了四月份。
自从那晚以后,陈伟国与关心颖就没有再联系过。
他也懒得去想和处理。
还不如平日里努力工作,有时间就多看看书和向小浩子请教、或者是多劝劝老母亲退出股市就挺好的。
说到股市,已经即将突破3800点了,想要在这时候要老母亲收手,估计就跟要了她的命差不多。
想到这,陈伟国就觉得很无解,要是哪天大跌了,也会要了老母亲的命。
仿佛老母亲踏入股市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会被要一次命。
于是,为了老母亲的生命安全着想,陈伟国买了三瓶速效救心丸,一瓶放在家里面,一瓶放在老母亲出门必带的一个购物袋里,还有一瓶则放在小浩里,原因是老母亲大多时间都跟小浩子待在一起。
到了四月三号当天,钟爱民的案子开庭了。
陈伟国和李志英陪同黄乐去参加了庭审;喜乐公司那边也派了法务代表出庭。
最终,钟爱民因涉及非法经营罪被判了九个月,并没收所有非法所得。
由于在做喜乐的这段时间内,钟爱民所有的提成都是他的上线通过现金的方式支付给他;再加上上线一直否认跟他存在任何喜乐业务往来,在吴律师的建议之下,钟爱民并没有交代此事。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一分钱的非法所得。
原告也就是跳江女子那边,虽说的确是在钟爱民的教唆之下掏光家里所有的钱、并借了钱买了喜乐产品,可由于没有任何事实证明钟爱民从中获利,因此够不上欺诈罪;
另外,钟爱民既没有通过借钱索要高额利息,也没有采取任何违法手段催促原告还款,因此也够不上其他罪名。
对于如此结果,陈伟国不知该说什么好。
跳江女子及其家属几乎家破人亡;钟爱民自己亏了二十多万还得锒铛入狱一生都将背着污点;而喜乐公司赚的盆满钵满最终毫发无损,依旧是热心于公益、形象良好的跨国企业,日后还将致力于造福更多人类。
他终于明白,为何吴律师一开始会说不愿意接跟喜乐有关的案子。
上午开完庭后,下午陈伟国便跟黄乐和李志英一起去为亡妻徐爱华扫墓。
上坟的时候,黄乐哭得比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