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农县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在和关心颖赶回星城的途中,陈伟国接到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冯老板打来的,由于如今已是黄桃采摘的季节,所以他十分着急收购黄桃和投入生产。
设备去年就买好了,目前就等着投产了。
陈伟国则让冯老板,先去神农县当地建两个冷库,然后去找神农县当地的负责人帮忙找果农收购果子;至于接手日化厂的事情,先沉住气。
不仅要沉住气,而且还要做两手准备:
虽说神农县的一把手已经明确表态会保障他们的生产,可也只是表态而已。看一个人不能看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什么。
万一到时候自己又把资金和设备投入进去了,日化厂那边又生了什么变数,岂不又得重蹈去年的覆辙。
最好是等神农县的领导打电话过来催,以及看他们有没有处理掉日化厂内一些违规违纪的职工,否则就得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还是跟去年一样不能投产,那就再联系一家罐头加工厂委托贴牌生产,然后再放到猫窝生活网上卖。
如此以来,起码能保证自己没有因此受到损失。
听了陈伟国的分析,冯老板直夸他想到周到。
最终,在挂电话之前,陈伟国还提醒冯老板,最近到神农县去,记得多带几个兄弟。
冯老板表示,自己会带上两面包车的兄弟。
听到这,陈伟国直呼好家伙,心想着冯老板以前不会真的混道上的吧?
于是便问冯老板还有没有别的兄弟,有的话再多带点,他可以借冯老板一辆面包车。
钱固然重要,但是也得有命花才行。
和陈伟国聊完之后,关心颖看着陈伟国说道:“我怎么觉得我老公如今越来越像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了。”
“没办法,人在江湖,必须得多个心眼,”陈伟国回应,“不过,我现在已经比别人多了一个心颖了。”
“明年再跟你生一个小心颖,是不是就可以凑一对了。”
“好呀,如果真的是个小心颖,一定会像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小浩子肯定喜欢。”
关心颖眉头一蹙,道:“我怎么感觉你是为了完成小浩子安排给你的任务一样。”
“怎么可能,谁不想要一个女儿呀!”陈伟国解释,心里则有点慌,心想着在聪明的人面前果然是言多必失。
第二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关心颖帮忙接通之后,陈伟国便说道:“你好,我是陈伟国。”
“陈总,是我,日化厂的甘泽晶。”
“甘总,”陈伟国勃然不悦,“不知有何指教?”
“不敢当,陈总,现在给你打电话,是想劝你放弃接手这家日化厂。别的不说,就说当时你曾经想过帮我渡过难关这份情,我都必须给你打这个电话。”
“为什么这么说?”
“陈总,这家日化厂的水很深,如果你接手了以后,不仅处处受限,而且还将很难让他维持正常运转的。”
“是吗?”陈伟国丝毫不以为然,“甘厂长,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想体验一下,你们是如何阻止工厂正常运转的。”
“陈总,你这是何必呢。”
“当初你三番两次来求我帮忙,那又是何必呢?”
“我也是有苦衷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陈伟国问道,“你有苦衷,你就可以不给职工们发工资了?你有苦衷,就可以不让另外一位股东承担亏损了?你有苦衷,就可以阻挠别人接手厂子?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一句有苦衷,就得全世界人同情可怜你?”
“去年你要是不让我朋友赔钱进去还好,现在想反悔已经晚了。告诉你们的人,我陈伟国砸这一百多万进去,就当做砸水里了,只是要把你们一起绑着扔进去听个响!”
“要是有这一百多万,我就能让这厂继续经营下去,就不能把这钱借给我吗,陈总,求求你了。”甘泽晶低声哀求。
陈伟国发出一声讥笑,回应道:“我以前也是在厂里呆过的,我太清楚里面的门道了。如果给你这一百万,你肯定是把你们这几个管理的奖金和补贴发了,然后再组团去哪个地方疗养一下,接着再以什么名义把这钱转移出去,最后剩下的钱用来给职工们发拖欠的工资。”
“反正你们就是不会把欠原料供应商和银行的钱还了,反倒是希望有人能够闹起来,一旦闹起来就会有县里给你们收拾这个烂摊子。”
“陈总,你真的误会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
“是不是我想的这样,等我们的会计和审计会去把账查就差不多清楚了。”陈伟国回应。
说罢,陈伟国便将电话挂了。
见陈伟国十分生气,关心颖轻声劝道:“老公,为了他们厂的事情,不值得这么生气吧?”
“本来神农县就是个贫困县,每年县里面能拿出来的钱就不多,还得用来养这群害虫。”陈伟国道。
“不过她刚才说的话你也得留心,这地方越小,利益集团的势力就越相对单一和集中。你们毕竟是外来人,既不了解当地的情况,又没有可以可靠的人脉和关系,如果真的触及到了大多数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到时候还真的不好办。”
“就当花钱买个教训!”陈伟国道,“哪怕是打水漂了,我也得将他们拉下水,也算是为当地做点贡献。”
“格局大了呀,”关心颖道,“不过也有几分草莽的做派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