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将这事放在心上。”
裴亚青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挂上迷人的微笑对席慕烟道。
席慕烟挑眉。
这句话,似乎不应该是裴亚青来说啊。
唔,应该说,这话如果是席炎来说是完全没问题的,可是换成裴亚青或者席慕烟,就完全不对味。
“哦?”席慕烟似笑非笑的看着裴亚青,眼神闪烁。
“怎么说也是你身边的人,就这么白死了?”席慕烟甩了甩头,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狼狈模样,顺手整了整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取了件男式的袍子裹在外面。
裴亚青失笑:“难道你还希望我为她报仇吗?”
当然不。
席慕烟翻了个白眼,心里回答道。
“只是这样的话,你未免有些太无情。”席慕烟从裴亚青的肩膀上提过胖球抱在怀里,轻轻揉捏着,“毕竟跟了你七八年。”
席慕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一方面她很高兴在裴亚青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远远高过容华,甚至可以说,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裴亚青对待跟了自己七八年的侍女都能这么无情,那他对自己,又能有多少感情?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可真正相处的时间,却还不到一年。
彼此之间的了解,实在是少的可怜。
她不否认,展现在她眼前的裴亚青让她着迷,可是。真正的裴亚青,又是什么样子?
同时,这个问题也是相互的,所以她现在。尝试着在裴亚青面前展现自己的另一面。
只是,会有怎样的结果却是未知。
裴亚青闻言摇头,手上燃起一簇火光,原先纯粹的青色已经染上了耀目的金光,散发着动人的光芒。
“事实上,如果动手的人不是你。我自然会要他偿命。”裴亚青对眼前的女子眨了眨眼,将手上的火苗抛着玩儿,“但是和你一比,容华的性命就什么都不是。”
裴亚青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大海,“这么说确实有些无情,但这就是我的本性,除了极少数我在乎的,其他的人的性命在我心里都如蝼蚁一般。容华也不例外。”
“那我呢?在你在乎的人里面吗?”
席慕烟低低的笑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会听到肯定的答案,可还是想听到裴亚青亲口说出来。
“当然。”
裴亚青郑重的点头。
“如果我不是你师父的唯一女儿。又怎么样?”
“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区别。”
席慕烟撇了撇嘴,虽然她并不觉得裴亚青是在跟她玩文字游戏,可还是有点不爽。
当然,她知道这个回答才是最正常的。
“好吧,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想我们接下来要寻找新的落脚地。”席慕烟道。
“唔……”裴亚青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就听到有破空声传来。
“有人来了。”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达成了一致,先隐起来。
裴亚青取出一个隐身符,将自己和席慕烟都圈在了里面。
“乖啊,不要出声。”
席慕烟捏着胖球疑似嘴巴的部位,对依旧趴着的猴子说道。
胖球到现在为止除了吐泡泡之外并没有叫唤过,倒是猴子太过活泼,虽然它刚刚颓了一阵子。
“我说,你可以把它们送到炼虚环里去。墨翼不是一直待在里面?”裴亚青伸出指头戳了戳席慕烟脖子上的项链,凉凉的触感十分舒服。
席慕烟眼睛一亮,裴亚青不提醒的话,她倒真是忘记了这一茬。
坦白说,因为使用的减少。她经常会忘记,而墨翼也在里面待了许久了。
不由分说的将胖球塞了进去,可惜猴子坚决抵制,不像胖球那么好摆布,席慕烟没有办法,只好放任它留在外面,继续趴在忘忧的剑身上。
“这个东西,行不行啊?”
席慕烟对符咒的认识仅限于席炎曾经送给她的几个,因此对这类东西完全没有信心。
她一向认为自身的灵力和法术才是最基本的东西,就连法宝都要排在第二位。
“当然,你要对我有信心。”
裴亚青悄声道。
“切,我对你倒是有几分信心,问题是这个符咒,我对它没信心啊。”席慕烟无聊,开始跟裴亚青抬杠玩。
“你伤到我的自尊了,小烟儿。”裴亚青正色道:“这可是我独家出品,品质绝对保证。”
席慕烟脸一黑。
虽然说裴亚青亲自制作的符咒让她多了几分信心,但是更囧的是这人怎么什么都会点啊,偏偏还不是样样稀松,这货是专门来打击人的咩?
席慕烟面无表情的囧着,心里活动已经开始走向一个诡异的方向。
“你是个全才,裴公子。”
席慕烟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说道。
但是就连趴着没动静的猴子都能听出来里面的怪异味道。
裴亚青十分可爱的皱了皱鼻子,然后抬手将席慕烟本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揉成了草窝。
就在席慕烟准备反击的时候,来人已经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是三个黑衣修士,一个留着口字胡的中年人,头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髻,方正的脸型让他看起来充满正气,宽大的黑色泡芙让他多了几许威严,腰间挂着一把形状古朴的长剑,唯有足上蹬的一双描金靴子看起来有些张扬和霸气。
而另外两个,也许是他的弟子或者下属,都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