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俩出了聂二太太的院门,聂烃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道:“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了,什么什么意思?”方七装起傻来,道:“我只是觉得二伯娘当家理事辛苦,还有二爷也是,这么热的天里外忙活着,若是新园子建好了,也该让二伯娘进去住才是。”
聂烃听她如此说,想着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只是道:“想想也是伯娘疼我们,新建好的园子独让我们进去,我们该高兴才是。”
“大伯娘也要搬进去住……我实在害怕……”方七低头说着。
聂烃不禁叹口气,其实不只是方七害怕,他也很害怕聂大太太,想到要住到她旁边,他也有种全身发毛,只怕哪里做错了惹得聂大太太责罚。但现在是聂大太太的命令,谁敢反驳,只是看着方七道:“住的近也好,我们正要好好敬顺大伯娘。”
方七心里对聂烃的话十分不屑,脸上却没显露出来,就是再看不上,方老太太己经去了,她再没无归处,离了聂家实在无处可去。
新园子的装修工程虽然完成,但想住人进去,所缺东西就多了。聂炀总领园中事务,内部装修工程自然也是他做的,其他地方就算了,聂大太太和聂烃的住处自然要好好收拾,聂大太太住的是五间正房,家俱东西太多,三间房里根本就塞不下。
聂大太太便干脆说东西不要动,全部收拾置办新的,聂炀便请了木工到家中做活,量屋打造各色家俱,聂炀有心还时常去问聂大太太的意见,聂大太太对于这些事情向来随意,只让他自己看着办。倒是聂炀房里的东西好办,聂炀住的是新房,家俱一应新的,只要搬过去就好了。
订做家俱耗时较长,聂大太太便大手一挥,让聂烃和方七先搬过去。聂烃带着管事小厮们搬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三、四天,总算是全部收拾妥当。新盖好的园子,自然比旧屋显得好些,再加上旁边就是偏门,出了门就街,聂烃出门行走倒是显得方便了许多。
九月底就是聂炀的婚期,聂二太太也就越发的忙碌,新房倒是收拾好,但下聘的事又在眼前。聂家儿子娶媳妇没什么定例,实在是无例可询,聂二太太先找聂大太太商议了,聂大太太只说看女方嫁妆多少,多少嫁妆就多少聘礼,双方持平就好了。
不曾想媒婆去问,洪夫人开口就是五千银子嫁妆,倒是把聂二太太吓了一跳。洪家倒是有钱,但冯惠姐到底是姓冯,她的嫁妆该有洪夫人出。洪夫人就是自己有嫁妆,但她还有两个儿子,再加上这些年在冯家只怕也赔出去了些,聂二太太满打满算,冯惠姐有两千银子嫁妆就算多的了。
“惠姐儿的两个舅舅肯定要添妆的,洪夫人自己手里还有些钱,两厢凑凑也就有这么多了。小三成亲花了那么一大笔,小二成亲如何能少,再者聘礼也是要抬回来的,没跑外头去。”聂大太太笑着说。
要是冯惠姐嫁的别家,两个舅舅未必会添多少,现在嫁到聂家来了,那肯定要大手笔添了。要是让聂殇说,这门亲事一般般,两家结亲了,聂殇总不好再去吞洪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