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太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发落来喜,像这种过于精明的奴仆,白太太就是不太喜欢,但也不会重罚,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来。把白二爷和来喜叫过来,白太太先是训斥了白二爷,然后就开始说来喜的不是,来喜低头听着。

把身契给了来喜,又另外给他十两银子,做是侍侯白二爷这些年的功劳。来喜也十八岁,完全可以出去谋生给自己挣前途。

白二爷本想拖几天,没想到白太太会马上发落,想为来喜求几句情。来喜却是跪下来,道:“本为就是我引着二爷学坏,太太要打要罚都是该的,现在太太给了身契,还给了银子,奴才万死难报主子的大恩。”

白太太听来喜如此说,脸上也有几分意之色,道:“你是个懂事的,又侍侯二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眼看着也大了,脱了奴籍,自己好好挣个前程吧。”

“谢太太恩典。”来喜磕头说着。

身契到衙门里走道手序,来喜也回自己屋里把东西收拾了,衣服之类的全部不要了,只把这些年来的细软收拾了。又跟以前的旧友们打个招呼,小厮们得知他要走,都显得十分惊讶,来喜是白二爷身边第一得用之人,自己也有本事会来事,在下人里头向来是数着的人物,都以为他会一直留下来在白家当管家,没想到他竟然走了。

“这是太太的恩典,不要身价银子放我出去。”来喜笑着说,对众人挥挥手又道:“等我外头安顿好了,请兄弟们喝酒。”

道了别来喜转身去了白二爷的书房,白二爷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向来喜道:“你在外头玩几天,等母亲气消了,我再叫你回来。”

来喜当时就笑了,道:“二爷还不晓得太太的脾气,何必因为一个下人让二爷违抗母命,奴才是担当不起。”

白家早就没前途了,一个穷武官,男人们没一个上进的,下人的月钱都快发不出来了,就是白太太不打发他走,他自己也不会想着走的。正好白太太打发他走,他高兴还来不及。其实像白二爷这样的主子,他还真不是很乐意侍侯。

白二爷听得一声长叹,他还挺舍不得来喜的,但想到白太太,直接把身契都给了来喜,这也是决心己定。便问来喜:“你出去了有什么打算?”像来喜这样的世仆,外头也没什么亲友,虽然都说自由人好,但其实在大户家当奴才比在外头要好的多。主人家给吃给喝还有月钱,在外头哪有这样的好事,吃不上饭的都有。

来喜笑着道:“有件事我正想求二爷。”

“你说。”白二爷问。

“我想请二爷帮我写封推荐信,我这样不明不白的从白家出来,不知道还以为我在白家犯了什么错。我想请二爷在荐书上说,我是自愿从白家出来。”来喜说着,这点很重要,世仆出来了要投奔别家去,要是没有荐信,人家肯定以为这是犯了错事被赶出来。

“这是当然。”白二爷说着,顺手就拿起笔来,又问来喜:“你可想好去哪家?”白家在青阳还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若是来喜有想去的地方,他就给那户人家写推荐书,看着白家的面子,人家多半会收他。

来喜早就想好出路,笑着道:“我想去聂家。”

“聂家?”白二爷一怔,实在是今天才玩聂家媳妇,来喜就说去聂家……

来喜马上笑着解释道:“二爷多心了,我这回出去不想再为仆,想当商户去当个伙计。想来想去,现在生意最的好也就是聂家,都说海运赚钱快,我也想快些赚些钱娶房媳妇。”

若是去官家或者名门大户里,他肯定是要继续卖身为奴。当了这么多年的奴才,他实在不想再当了。到商铺里当伙计倒是不用卖身,只要写了投身状即可,以后想换东家也不算难。青阳大户里会做生意,并且能赚大钱,也能让来喜的看的上也就是聂殇。

白二爷仍然显得有些犹豫,上方七那会他觉得好爽,上完穿上衣服之后,他的道德又回来了,这也是许多男人的通病。其实要是再有机会,他还是照上不误。道:“做海运的也不只是聂家……”

来喜笑了起来,把声音压低了,道:“我去聂家当伙计,白天去船行,晚上自寻房舍落脚。方姑娘住在深宅大院里,如何会见的着。而且这事,二爷就放一百个心,不管是方姑娘还是她身边的人都不敢捅出来,捅出来就是个死字,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白二爷听得一叹,道:“想来也是我……”

“方姑娘自己在那里等二爷,送上门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来喜笑着说,又不是白二爷把方七约出来上了,这是方七自己送上门来,不玩白不玩。当然他也顺道把方七玩一把的事,他不会给白二爷说,方七自己更是不会说,那种破鞋,玩了没有任何后果,干嘛不玩呢。

白二爷顿时不言语了,道:“也罢,你既然想去聂家争前程,那就去吧。”

说着白二爷下笔写荐书,却是又看来喜一眼,荐书上是要把名字写全,来喜这个名字是他起的,但姓什么却是不记得了。

来喜笑着道:“小的姓高,名字嘛,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叫云瑞,高云瑞。”来喜的什么是白二爷起的,当奴才不能嫌弃,现在好不容易成自由人了,他才不会叫这样的名字。

“你倒是有志气。”白二爷玩笑的说着,一个奴仆还起这样的名字,也真是够好笑的。

白二爷把荐书写说,只说是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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