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山长和钟培峰早早就来了谢家。
正好赵楚楚他们正在吃早饭,便让他们坐下来一块再吃些。
山长也不跟他们客气,钟培峰见状,也没推辞。
山长对常虹的手艺赞不绝口,夸得常虹都不好意思了。
“山长谬赞了,我也就这点手上功夫能见人,其他的都不行。山长不嫌弃就多吃一些,郎君昨天说今日一早有客人来,我便多准备了些。”
“哈哈哈,我就好点吃的,自是不会客气。”
山长哈哈大笑。
他不端架子,平易近人,完全不像是一个书院的山长,看上去倒像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长辈。
常虹准备的早饭,被山长和谢俊两个人全部干掉。
山长见状,慈爱地摸摸谢俊脑袋:“能吃是福,俊俊以后会是个有福气的人。”
“谢谢山长。”谢俊红着脸,“山长也一样。”
“那就承你吉言了。”山长又爽朗地笑了,“好了,听你兄,等我看完病,检查检查一下你的功课。”
谢俊慌了。
比被谢珩查看功课还要慌。
但他又不敢说什么。
边上的赵楚楚失笑,无论什么时候,被老师抽查都是学生心理阴影,哪怕不是自己的授课老师!
“好的,山长。”谢俊乖乖去了,却一脸悲壮,好像要去赴死那样。
谢珩无奈地摇摇头。
赵楚楚让山长和钟培峰跟他去药房。
她要先给山长施针。
“昨天施针后,昨晚终于睡了个好觉,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这样舒舒服服地一觉到天亮了,楚楚啊,我这老毛病就交给你了!”
“山长放心,保证药到病除。不过往后你自己也得注意一下,不然久了又会疼起来。”
“现在也不年轻了,自是要多注意些的。”
“山长把衣服脱一下,大郎帮我把药箱递过来。”
谢珩将架子上的药箱拿给赵楚楚。
“今天会比昨天更疼,山长忍着点。”
“帕子都带来了。”
山长笑着拿出一块素色帕子,叠起来咬住。
“来吧。”他含糊不清地道。
赵楚楚忍不住笑出声来:“山长,你还真是一点形象都不在乎。”
山长道:“那是老酸儒的做派,形象是什么,又不能当饭吃,只要能把病治好,我可不在意这些。”
赵楚楚喜欢这样的长辈。
虽说山长保证自己能忍,但真的开始施针,他还是不由得痛哼出来。
赵楚楚没有说笑,真的比昨天还疼,没一会他就已经满头大汗,死死抓着凳子。
钟培峰在边上看着都替山长流冷汗。
赵楚楚将针都扎到穴位后,便对钟培峰说:“钟公子,你也去对面坐下,把上衣都脱了,裤子拉到这个地方。”
她很自然地比划了个地方。
钟培峰却满脸通红。
他还从来没有在女子面前这样。
不过谢珩和山长都在这里,钟培峰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赵楚楚是大夫,只是做大夫应该做的事而已。
钟培峰说服了自己,但脸却一直很红。
“你的药还有一味没齐,我先给你用针,之后等药材到了,再开始吃药。”
“好,辛苦谢娘子了。”
“不用客气。”
赵楚楚取出另外的针包在钟培峰面前打开。
钟培峰看到上面的针,就吞了吞口水,比刚才给山长扎的还要长。
“不用慌,疼是正常的。”赵楚楚安慰他,“你比山长年轻,不会连山长都不如吧?”
山长钟培峰:“……”
倒也不必这样说啦!
赵楚楚给钟培峰施针的同时,还用了治疗异能。
一开始钟培峰觉得疼,但很快就发现随着针扎入肌肤的同时,还有一股细细的暖流随着针涌入他体内。
当那股暖流缓缓顺着他的经脉走遍全身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赵楚楚给他扎完针后,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大郎,那拿点吃的给我。”
她需要补充能量,不然撑不住。
谢珩见她脸色发白,不禁担心起来,立刻出去拿吃的进来。
赵楚楚吃了一碟的点心,总算是将那种不舒服缓下来。
这会儿山长的针也该取出来了。
山长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当身上的针都拿下来后,山长长长舒了口气:“差点要打自己脸扛不住了!”
“明天就会好很多,不像今天这么疼的。”赵楚楚道。
“那就好。”
“山长也怕疼了啊。”
“以前不怕,但是现在是真的怕了。”
说真的,活到这个年纪,他还没试过这样疼的。
好在扛下来了。
“放心,明天不会了。”
“嗯,我是信你的。楚楚啊,我先出去了啊。”
山长受不了自己一身的汗,迫切需要换上干净的衣裳。
“好。”
山长出去后,赵楚楚看向钟培峰。
用过一次治疗异能后,钟培峰的脸色是肉眼可见地红润了些。
谢珩走到她身边,低声询问:“楚楚,你好些了吗?还要不要再吃些东西?”
“肘子还没烧好吗?”赵楚楚现在就惦记这个了,“我还想吃鸡腿。”
“刚刚虹姐还在烧,你再等等,我去拿些别的给你吃?”
“不了,我现在只想吃肉。”
“我去看看。”
谢珩抬脚往外走。
钟培峰想喊住他的,跟赵楚楚两个人在药房里,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