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家人来拜访我。”
余珂想了想,直接对着来通报的小厮道:
“让她们到明沁堂等我。”
余珂边让人打听着原家来的身份,边换了一身较正式的正红华服后,这才往明沁堂。
一进里面就看到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朴素,容长脸妇人,领着一儿一女,站在明沁堂。
让余珂惊讶的是,蒋嬷嬷竟然一早得了消息,提前到了这里,一脸喜色,确切的说,蒋嬷嬷的表情还是平常时的严肃,但蒋嬷嬷加快的语速,不时用手触碰鬓角头发这些小动作来看,蒋嬷嬷十分开心。
“参见王妃。”
这个妇人看到余珂进来,忙行礼。
身后的少男少女,包括蒋嬷嬷都没有失了礼数。
余珂笑笑,“都是自家人,何必拘礼,”说着虚扶了一下,又看着这个妇人身后长得小家碧玉,如花骨朵的女儿和透着一丝阴沉之气的少年。
没等余珂问,蒋嬷嬷先道:
“王妃,他们皆是葛夫人所出子女,葛银光,葛银霜,葛夫人是先王妃在世时交好的姐妹之一,两人曾还差点结为手帕之交。”
蒋嬷嬷生怕余珂怠慢了葛夫人。
“如此。”
余珂行了一个长辈礼,让几人落座。
刚才已让人打听了一下,知道这葛夫人是姓原的,只是也是命苦,丈夫去得早,婆婆又是个刻薄的,所以这些年,受了不少责难。
而重枭母亲,原家独女,所以对这些旁支中的姐妹,到多了些亲近,所以余珂听着蒋嬷嬷这样说,到也不意外。
而这个葛夫人,也开始了明里暗里的诉苦。
大意就是,前些日子,婆婆去世,家中小叔,侵了这母子几人的财产,这才迫不得已,投奔财大气粗,威望甚高的顺义王府。
蒋嬷嬷一脸期待的看向余珂,满心满意的想让这三人留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年王妃就特别喜欢这葛夫人的小女儿,真没想到一转眼,这小女孩就出落得这般好了。
余珂听着用绢帕抹了抹眼,
“想不到人间还有此等丧尽天良之辈,当真可气。”
却并不提让母子三人留下的事。
“王妃,如今她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老奴看她们也是身心俱疲,后院正好有几间闲置的客房,不如先让她们住下可好?”
蒋嬷嬷建议。
余珂心里冷笑,这蒋嬷嬷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她给其面子,与她和善,也不过是敬老,尊老,再加上蒋嬷嬷是重枭的乳母,自己也不是非要和这人过不去。
但这人好像真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甚至她自己也在想当然中,真把自己当成重枭的娘了吧。
“不可!”
余珂看着下面怔愣的几人,继续道:
“葛氏母子背井离乡,按着听来的情况,恐是回去不易,而府中客房简陋哪是长久居住之地。”
“王妃,我等不嫌弃。”
葛氏的儿子插嘴道,眼里的神色有些不耐烦。
这王妃不过一个外人,而他是重枭表哥的至亲,这王妃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余珂看在眼里,
“不嫌弃!银光说此话时可曾为你妹妹想过,为你母亲想过,你妹妹正当适龄婚嫁,不养在深闺就算了,你竟然还想让她住在外府之中的客房,你是非让外人对她说三道四,影响了她终身大事吗。
而你母亲,被人赶出家门,几经受辱,你做为一个男人,不但不能为她们遮风挡雨就罢了,如今还要让她们寄人篱下,你年岁也不小了,说话怎么还可如此儿戏。”
葛银光听着眼里出现阴沉,就要反驳,却被其母拉住,
“王妃说得有礼,不过家中出事之前,银光正在书院读书,等他回来之时,我们娘俩已被赶出。”
葛氏忙为儿子开脱,若让余珂继续说下去,她儿子软骨头,又陷妹于尴尬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是啊,是我和娘非拉着哥哥,不让他回去的。”
葛银霜也忙为葛银光说话。
“你们说得也对,听你们所说,你那二叔不是善人,而银光一介书生,以卵击石确实不可取,但银光今后说话,也要谨慎些,若让外人听了你刚才的糊话,后果真不堪设想呢。”余珂面上戚戚然。
“王妃,既然不让她们住客房,那您让她们住在哪里,莫不是您要……”把她们母子赶出去。
蒋嬷嬷口气越发不好,她今天觉得这新王妃也太过不懂事了些。
王爷天子骄子,她身为正室,为丈夫身边添些美人,不是份内之事吗?为何要一再让她提醒。
而且王爷常常上战场,为了传宗接代,向顺义王府是没有一般文臣家里,必须让主母先生孩子,妾室能怀孕的规矩,也不知这王妃现在是在顾及着什么。
余珂有些想叹气,她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这蒋嬷嬷真把自己当成重枭他妈了,并且自私的完全站在的自己的立场上。
——说什么为重枭好,为王府好,还不是因为想巩固她在府中的地位。
重枭大了,开始有主见,蒋嬷嬷想以送过去的美人笼络重枭;二来,重枭亲自求娶自己,这个嬷嬷本身就是不满的,因为王府是重枭的,她不过一个奴才,余珂一来本就威胁到了她;
三嘛,蒋嬷嬷也许也真是希望重枭多些孩子的。
也幸好重枭天生对女色没那么大的猎奇心,加之这些年忙着练武,打仗,与宫中的人勾心斗脚,耍心眼,所以才能在她入府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