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珂连鞋也没穿,光脚跑到余珏床边,“小珏,”余珂感受着余珏冷冷的体温,颤抖着手,伸到了余珏的鼻下。眼里不知不觉流下眼泪。
“小珏,你别吓我啊。”余珂不敢置信,昨晚临睡前还好好的余珏,怎么突然……“咦”余珂的手突然顿住。
只因她发现,余珏又有了呼吸,体温也开始渐渐回升。
……
“姐姐,你在叫我,”过了一会,余珏,非常疲惫的睁开眼睛,声音微弱痛苦道,“好难受。”说着抬手摸自己的头。
“你头不舒服?!”
“嗯。”
余珂抻手摸余珏的头,却碰到了,她头下的瓷枕,一股刚才睡梦中,熟悉的阴冷,顺着她的筋脉,直串入余珂的脑里。
余珂心神骤震,抬起余珏的头,抽掉瓷枕。
“哐当,”这个做工精美的东西,被余珂猛的摔到地上。
卧室外,立马传来几声惊呼,不一会,几个余珏屋外侍侯的丫鬟跑了进来。
看着一地的碎瓷,“小姐,这是怎么了。”
也有人看向余珏,发现余珏紧闭双眼昏睡着,丝毫没有注意屋中的情况。
“……”余珂一言不发,把元气注入双目,再次看向瓷枕中这颗黄绿色的玉石球,在她的眼里,球体开始透明起来。
球体内,一个指甲盖大小,长着十二条腿,全身长满黄绿脓泡,或是眼睛的丑陋虫子,被封在里面。
余珂看得脸色泛白,这种恶毒的虫蛊,怎么会出现在余家。
想起那梦中熟悉的感觉,遥远的记忆浮上心头。她似也遭遇过同样的事。不过不同的是,她当时遇到的是一块写着过‘福禄寿’的长命玉锁罢了。但相同的气息,余珂这辈子都忘不了。
‘莫非又是大太太在搞鬼?’为何一次次,无怨无故的去害一个本来对她并没有什么敌意的人。
余珏好歹也被她养在膝下多年,大太太是如何下得了狠手的。
余珂也想找出另外的陌生人,可是,
一则因为她为余珏算命时,余珏的祸端直指主院,二则大太太母女看她们的眼光太奇怪了。
天一亮,余珂就跑到余老爷那里,把这颗外表普通的黄色珠子,交给了余老爷。
“珂儿,这是何物?”余老爷端看一会,突然拧眉,“哪来的?”
“我昨天夜里在小珏屋里陪他,不小心把他头下的瓷枕摔坏了,里面掉出了这个东西。”
余珂尽量心平气和的叙述。
“你知道这是何物,瓷枕又是谁拿给余珏的?”余老爷抬头看向余珂。
“不太清楚。但女儿求父亲查明真凶。”余珂看着余老爷的表情,想着他应是清楚这球是什么的。
“你下去吧,为父会查的。”余老爷沉默了一会,眼里的神色莫明。
他在镇国公府,无故醉得不醒人世,余老爷就警惕起来。
回来一查才知道,新来的小厮被大太太买通,往他酒里下了药。
余老爷怒火中烧,可惜朝中局势动荡,太常寺又有几人整天想着抓他的把柄。余老爷这才把事压了下来,当做没发生。
可也派人,暗中注意大太太院里的情况。
就在前几日,就有人来报,‘李氏貌似病了,请了名行止奇怪的大夫。’
余老爷当时也没太在意。可现在看到余珂这颗玉石球时,却让他想起了当年的一些往事。
‘莫非,李氏又请了个巫医过来。’
余老爷一时到还没想,这巫医和当年的巫医有什么联系。
“父亲,女儿希望这事,可以水落石出。”余珂直盯着余老爷。
若是大太太做的,她绝不再次姑息。
她余珂是胆小怕事,但不是圣人。毕竟谁也忍受不了,天天被另一个人惦记着小命。
余老爷目光凌厉的看向余珂,“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余老爷虽然说着问句,但言语却十分肯定。
他为官多年,最是会察颜观色,由其是自己相处多年的女儿,自然看得出,余珂肯定也知道了什么。
余珂别开目光,“女儿如何知道。只望父亲,查到凶手时不要姑息。”
余老爷眼神微闪,“若为父觉得不是时候呢?”
“父亲,您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余老爷虽然面色平静,但眼里的闪烁还是出卖了他。何况余老爷不糊涂。
余大奎心知说错了话,但还是语气肯定道:“不知晓,你想多了。”
余珂看着,余老爷一幅,‘女儿不懂事的样子,’恨不得大声吼出:‘父亲,不过是因为大太太没害到你,你才能高高挂起吧。’
余珂到这里终是忍不住了。
眼是怒火都要喷出来。
余老爷一向聪明,不是好糊弄的人,但他却是个非常自私自利的人。
是,在金朝以妾为妻,或是抛弃糟糠之妻,都是要被人诟病的。
可大太太所犯下的事,都该够她下堂百次了。
惩戒这样的大太太,余老爷就一定会在官场有事吗,一定会被人抓着不放吗?
是不是,余老爷自己一直觉得在官场不稳,就一直死保着大太太。宁可看着,余珏被人害得要了命,他也不管。
可是,就算余老爷会派人保护余珏。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余老爷沉得住气,她沉不住了。
“若是真的是那人,父亲您不管,女儿就替你出手!”余珂冷冷道。
余老爷听着拍桌而起,怒瞪向余珂,“你……你这孽女反了,为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