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您是娘娘也不能草芥人命!这位是我们慈恩寺的香客,这桩事情贫尼不得不管,我会让人报官,还请娘娘先暂时在寺里等候。”
三人身着夜行衣,又是半夜出现,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慈恩寺的香客是死于她们的手下!
虽是如此,可碍于她的身份,住持也不敢太过分。
不多时,大理寺的人便赶过来。
“见过王妃娘娘。”
来人是大理寺少卿,他朝庄若施拱了拱手,目光如同鹰隼般看向地面上的男尸。
来的路上,寺里的僧人已经将事情交代清楚。
她沉声问:“王妃娘娘,慈恩寺的众人都说这件事情是你干的。那么敢问娘娘,您为何半夜到此处,所谓的办事所办为何事?可有人证物证?”
十几双眼睛都盯在了庄若施的身上。
月色下,那挺直高挑的身姿像是夏日里一株尖尖的青荷,她目光如炬,不卑不亢道:“采药,中途被一只野猫吸引进来。不巧,正好撞见了这名男子的尸体。”
她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极为平淡,可那浑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轻视她分毫。
顿了顿,她继续开口:“我的婢女皆是人证,更何况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是了。
众人犹如被当头一棒。
正在惊疑之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你是最有嫌疑的。保不齐便是他撞破了你的某些事情,才惹来这杀身之祸!”
说话的正是方才吓破胆的小道姑。
众人似乎觉得有道理,开口道:“说的对,更何况什么时候采药不行,非要晚上采?”
“月灵芝,这种药材只有晚上才有。”
庄若施从善如流,眼眸稍眯,流露出的精光紧紧锁在小道姑身上,后者则是迎头看她。
方才连话都磕巴的人,此刻竟能这么大胆的来指责她?
双方各有说法,小道姑直接看向大理寺少卿,扬声问:“大人,难道就因为是王妃娘娘,你们就不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了吗?”
这样强势的话,让大理寺少卿脸上挂不住,呵斥道:“胡说什么?大理寺自然会秉公办案。”
迟疑了片刻,少卿朝庄若施拱拳:“此案疑点颇多,还望王妃娘娘娘娘能跟下官去大理寺走一趟。”
“秦王到——”
远远的高呼一声,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去。
侧目看去,只见秦闻邀身着玄衣,眉宇深沉的朝庄若施大步走来,身姿挺拔颀长,清冷的月光映得他的眼神愈发寒冷。
他先是看了一眼大理寺少卿,将人吓得颤了颤。
秦王大名如雷贯耳,众人哪里敢出声?
“若施。”
在众人屏住呼吸之际,一声温柔得能让人沉醉其中的声音又将他们给惊了惊。
“你可有事?”
庄若施抬起头,撞入那双宛若深谷的眼眸,摇了摇头道:“没事,王爷别担心。”
秦闻邀轻“嗯”一声,这才看向大理寺少卿。
“这件事情,你待如何?”
大理寺少卿后背登时冷汗“唰唰”的冒,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庄若施叹了叹气,拉住了秦闻邀的手,轻声道:“王爷,大理寺办案不易,我跟他们走一趟就是。”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秦闻邀眉目间的冷意化开了些许。
“若施……”
“没关系的王爷。”
见她执意如此,秦闻邀不好多说,侧头看向大理寺少卿,削薄的唇下压:“此案尚未有证据证明是王妃娘娘所为,倘若让本王知道你们对王妃娘娘不敬,休怪本王不客气。”
大理寺少卿呼了口气:“王爷放心。”
倘若秦王不松口,他也不敢强硬的带人回去。
可若是不带回去,大理寺的颜面要放在何地?
幸而是王妃娘娘通情达理,可这样的女子,当真会是凶手吗?
大理寺。
庄若施几人分别被关进一间干净整洁的牢房里,做了口供以后,便没有人再来打扰过她。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响起了开门声。
庄若施侧头看过去,只见秦闻邀挺立在门口,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一股名叫心安的情绪填充满她的心房。
“王爷。”
她迅速起身。
秦闻邀快步上前,打量了一眼牢房,眉头轻皱道:“大理寺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虽说是监考里最好的牢房,可那股子闷臭的味道也不小。
牢房外的大理寺少卿身子抖了抖,祈祷庄若施千万不要给秦闻邀吹上几句耳边风。
庄若施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这已经不错了,王爷,那件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秦闻邀眼眸划过一抹冷意:“暂时没有消息,但若施你放心,本王会还你一个清白!”
庄若施点了点头,而后将秦闻邀拉到了角落里,低声道:“王爷,那邪灵就藏身在慈恩寺。”
说着,她将那天晚上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与他听。
顿了顿,又补充道:“并且,我怀疑与邪灵合作之人,就在慈恩寺之中。”
仔细想来,那天晚上的事情疑点太多。
尤其是那个小道姑。
庄若施眼眸微闪,轻声道:“王爷,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秦闻邀“嗯”了声,看了一眼她仍旧握紧的手,“我会注意那边的情况,若施也要小心。”
秦王府的红漆大门前,一对石狮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