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被侍女和侍卫连忙扶起,太医乱作一团,夏宫里一顿忙和,赵姬这才幽幽转醒。
赵姬醒来第一件事就抓着霍玥道:“那宫门前……宫门前的是谁!”
霍玥被赵姬一脸苍白乖戾的样子吓坏了,只是嗫嚅的磕头,什么也不敢说。
反而是吕不韦拉过旁边的太医,道:“给太后开点儿安神的方子,快点去。”
太医明白了吕不韦的意思,当即去开了个安神助眠的方子,赵姬喝下去才浑浑噩噩的睡了。
吕不韦见冷齐已经死了,虽然自己的权利暂时不会受到威胁,但是更大的威胁反而来了,那正是嬴政。
吕不韦从未想过,嬴政竟能下这么狠的手,不过吕不韦反过来一想,他敢杀了冷齐,赵姬一定会和他闹个不休,到时候嬴政无暇顾及,还是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吕不韦不在夏宫多耽搁,大致吩咐了一下,让太医多给赵姬请脉,开些安神的药方。
等吕不韦吩咐完了,他再不停留,让人备马车,很快出了夏宫,准备折返咸阳宫去。
赵姬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又开始哭,霍玥没有办法,道:“太后,人死不能复生……太后看开些罢。”
赵姬把送来的药碗杂碎,喝道:“谁下的手!谁下的手!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去,我也连夜回咸阳。”
霍玥被她踢了一脚,登时掀翻在地,连忙爬起来,道:“太后,回咸阳去做什么?”
赵姬喝道:“自然是去问大王!”
霍玥一哆嗦,她也不敢说话,只能爬起来跑出去,吩咐备马车,太后准备回咸阳。
霍玥也不傻,这件事不是丞相出的手,那必然就是王上出的手,但是哪个人也不是她能惹的,太后不管不顾,自己也拦不住。
嬴政累了一天,吕不韦不在咸阳的这些日子,太后也不在咸阳,奏章都是送到嬴政这里批示的,不管是蒙骜还是蔡泽,或者那些老秦人们,都看到嬴政的手段。
他们本以为一个刚刚即位的新君,身边突然没了监国的丞相,必然要手忙脚乱一番,哪知道竟然如此井井有条。
不仅如此,好几封捷报嬴政也批阅了,往前线运送粮食补给,这些军机大事也做得井井有条。
嬴政在书房见过蔡泽和一帮老臣,处理完了事物,已经入了夜,小童赵高恭恭敬敬的过来,看见嬴政闭目养神,替他捶了捶肩膀,试探的轻声道:“王上,既然累了,正好也晚了,就歇息下罢。”
嬴政只是睁开了眼睛,并没有动晃,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卫尉呢,回来了么?”
小童道:“方才回来了,但是听说王上在书房和大臣们商量要务,就等了一会儿,然后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为的什么事?”
小童道:“这不清楚,走得太急,奴才没来得及问。”
嬴政语气淡淡的,似乎有些疲惫,又似乎不以为然,道:“不知又出了什么事,谁又在闹幺蛾子。”
小童讨好的笑道:“谁闹幺蛾子能闹得过王上的掌心去么?不是奴才没见识,王上如此年轻,就把这帮子老臣给降服了,真是……”
嬴政轻轻冷笑了一声,道:“你的马屁省省罢。”
小童连忙收了笑意,赶紧点头。
这个时候有侍者通传说刘彻回来了,小童就趁机退了出去,王上召见卫尉的时候,不会让其他人在场,这已经成了惯例了。
刘彻一走进来,宫人就都退了出去。
刘彻一身戎装,额角上带着汗,似乎来去匆忙,走进来之后,很顺手的将嬴政的水一口喝干,抬眼瞧见嬴政眼底的微青,道:“这么晚了,还没睡下。”
嬴政扫了他一眼,道:“你不也出宫进宫的,禁夜还能出去进来的,也独数你一份了。”
刘彻脸色有些凝重,道:“刚刚吕不韦回了咸阳,还有冷齐的那件事儿……有人跟我说,太后几日前已经离开了梁山夏宫,正连夜往咸阳赶呢,怕是……”
嬴政笑了一声,道:“怕是什么?太后还能找我来撒泼。”
刘彻听他这句,登时就笑了,道:“太后准找你来撒泼。”
嬴政道:“撒泼也没什么的,反正是一个内侍,死了一个,做儿子的孝顺,多给他拨十个,总可以了罢?太后还能说什么,说冷齐不只是个内侍?”
刘彻道:“确实是这样,吕不韦怕太后和他翻脸,你倒不怕。”
嬴政长身而起,掸了掸衣裳,撩了刘彻一眼,道:“翻脸和雍城之乱,你选哪个?”
“对了。”刘彻道:“李1斯被吕不韦派去管粮仓了,前些还来托我,一副酸溜溜的口气,问王上还认不认识他了。”
嬴政嗤笑了一声,道:“还没到他安天下的时候,让他在粮仓多待会儿,抱负积压的多了,这样才好发挥。”
刘彻笑了一声,忽然走过去,按住嬴政的肩膀,嬴政没有防备,被按得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后面的墙上。
刘彻低头在他嘴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俯下1身,在他的耳边呵了一口热气,笑道:“你说的对,积压的是有点儿多了……”
嬴政的耳朵被热气一嘘,有点麻痒的感觉,两个人各自忙于正事,好几日都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了,嬴政被他这样暧昧的呵气,弄的身子下意识的一哆嗦。
嬴政被他弄的身子发软,忙于正事又有些疲惫,更是站不住,刘彻见他的反应,将他抄手抱起来。
嬴政惊了一跳,刘彻已经抱着他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