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皇上只身回到乾泰殿,却脸色阴沉的厉害,他小心迎上去,却被派到玉海阁来。
主子只说了一句话,如果看到有人在玉海阁门外闲晃就将她丢进去。
开始,他还没想明白,直到看到了坐在墙根紫陌,才终于释然。
却还未等出手,风无痕便到了。
回去乾泰殿的路上,孙福一直在想,今晚的事,他到底要不要如实告诉皇上?
如果如实告诉皇上,皇上会不会雷霆震怒?
如果隐瞒,那么皇上一旦知晓,自己的命只怕是难保。
一路衡量过来,已经到了乾泰殿的大殿外。
他轻叹口气,走了进去。
他还是,选择保住自己的命。
皇帝坐在外殿的榻上喝着茶,自己与自己对弈着。
看似悠闲,脸色却仍旧未见晴天。
听到动静,北宫星斓并没有抬头,仍旧下着棋。
孙福站在他的跟前,良久也没有说话。
“你是在考验朕的耐心吗?”北宫星斓开口说道。
孙福顿时心中一颤,“奴才寻思着等皇上下完棋再禀报。”
北宫星斓顿住手,凤眸狭长瞧向孙福,“朕下完了。”
孙福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禀告皇上,奴才去晚了一步,那个在玉海阁宫外闲晃的人已经进去了。”
北宫星斓手止在下颚,喃喃自语的说道,“她自己爬进去了?”眸色中似有一丝笑意闪过。
孙福却紧接着回道,“不是。”
北宫星斓转头看向孙福,“朕此刻着实没什么耐心了。”
孙福后背冷汗滚出,“奴才去的时候,风太子已经在那里了。”
不久,孙福不禁佩服起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有远见。
果然,北宫星斓怒了,桌子上的一众黑子白字飞舞到四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人眸光骤然灌满寒冽,“好,很好。”
孙福吓的不敢抬头,很久,他没有看到主子生这么大的气了。
只是,皇上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气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去晚了,没有将事情办妥?
想到此,顿时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都是奴才的错,皇上息怒啊。”他大声的说道。
北宫星斓看眼孙福,“你错在哪里了?”
孙福瑟瑟的说道,“奴才去晚了,没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
男人此时,怒火已经收敛,点头说道,“的确是你的错。”
孙福听完,脑子立即嗡嗡作响,“请皇上责罚。”
北宫星斓嘴角一勾,“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东宫的门给朕撬开,送样东西进去。”
孙福一怔,东宫?
“不知,皇上要奴才送什么?”
“你似乎比朕还急?”
“奴才急于将功补过。”
“等着吧,到时候朕自会给你。”北宫星斓冷哼一声。
孙福再次茫然,不知道皇上这次葫芦里又买的什么药。
不过,撬开东宫的大门,他得好好的思量思量!
玉海阁
一早上紫陌坐在窗前,手里攥着的是一枚碧绿色的小小令牌。
上面镌刻着张小沫三个字。
还有一张调令文书,盖着内侍殿的大印。
昨晚进屋之后,便看到桌子上放着这两样东西。
原来昨天北宫星斓来过了,他将自己的后路安排好了。
记得那日,他曾问起过,重新给她一个身份。
他说,现在的名字不能再用了,需得换个新的。
她说,张小沫已经是个崭新的名字。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她从前是个什么身份?
她自然不能和盘托出自己那灾星的身份,问他,可不可以暂时先不说。
他便没有继续问她,其实她的心里多少有些感激的。
身份二字此时对她来说,着实十分尴尬。
她确确实实是张小沫没错,可是,这具身体也确确实实是白紫陌。
正在想着,院子里有了动静。
她心中一喜,赶忙跑出来。
看清来人,眸中的欣喜渐渐暗淡。
“奴才是奉了四爷之命,引领姑娘去南华殿的。”
来人正是孙福。
紫陌轻轻一福,“那有劳公公了。”
收拾好包袱,跟着孙福出了玉海阁。
一路无语,孙福在前,她在后。
终于她小声的开口,“请问公公,四爷......还在宫里吗?”
孙福脚下一顿,说道,“姑娘有事?”
紫陌说道,“我只是想当面谢谢四爷。”
孙福笑道,“这个奴才可以代劳。”
紫陌没再多说,明摆着是那个人不想见自己吧。
尽管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他生这么大的气。
可是,对于他来说,她仍旧是感激的。
南华殿,位于整个皇宫中地势最高处,一路上听了孙福简单的介绍,她也明白了这南华殿的意义所在。
便是重大节日,生辰有喜,天灾大难什么的,供皇帝及后宫嫔妃祈福祭祀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这里供奉着天朝北宫家族历代列祖列宗。
南华殿中的殿主,早已等在大殿外。
殿主净水姑姑,对于孙福相当的礼遇。
也是到了此时,紫陌才知道孙福便是这后庭内侍殿的总管,掌管整个后宫各宫各殿的宫女太监,以及掌事殿主。
紫陌觉得这是自己的一大失误,这些事她早该打听清楚的。
无奈,自入了宫第一天,便接连不断的发生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