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焱淡淡的瞥了沉爱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失去了生命色彩的冷齐轩,终究是开了口。
沒办法,她凤焱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冷漠如冰,却偏偏遇到了冷齐轩这个比她还要冷漠的男人,还偏偏对他上了心,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在意。
此刻见到这个男人安静的躺在地上,心里更不是滋味,却还只能装作什么都沒有看见一般,可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难过。
看到他现在这个模样,她比谁都心疼都难过,却只能站在一边不能上前。
她是凤歧山高高在上的凤凰,她有她的职责,她不能因为情爱而断送了整个凤歧山。
“婆娑河的河底有一颗黑色珍珠,那是鲛人守护的圣物,可以暂时封住他的魂魄不至于魂飞魄散,凤歧山的白云之巅有一个冰洞,可以先将冷齐轩的遗体放到那里封存!”
凤焱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会沉爱,化身成一只七彩的凤凰,拍打着翅膀离开。
谁都知道凤焱的冷傲,可谁又知道在起飞的那一刻,她眼角的余光是看着那个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所有感知的人。
不知是因为风大带起的风沙眯了眼,还是其他生命原因,在飞走的瞬间,一颗晶莹的水珠从天空中落了下來。
她能做到的,就是这些,至于能不能救醒冷齐轩,就要看沉爱是不是肯去努力了,鲛人阴险狡诈,凶狠残暴,想从他们手中拿到黑色珍珠,堪比登天。
更何况,沉爱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内沉爱沒有拿回那颗黑色珍珠,冷齐轩的魂魄就会消散。
暗影箭最邪恶的地方就在于箭身上如若被涂抹了毒液,而那毒液是能腐蚀魂魄的。
最可怕就是一个人连魂魄都消散在这天地间,那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來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凤焱回头看了一眼冷齐轩,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
她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不可以为任何人停留,因为她不能抛弃凤歧山,如果失去了凤歧山,很多的飞禽也会失去最后的庇护。
所以,凤焱把救治冷齐轩的方法告诉了沉爱,就是希望这个一直被冷齐轩保护的女孩,也能挺身而出,救活冷齐轩。
沉爱紧咬着下唇,虽不知白云之巅有怎样的危险,但还是背起了冷齐轩,向凤歧山的最高峰走去。
白云之巅是凤歧山最神圣的地方,那里终年都被冰雪覆盖,山上的冰泉据说能解世间百毒。
沉爱背着冷齐轩,向着白云之巅出发。
曾经,是他背着她走过万花丛中,背着她赶夜路,现在,她要背着她上凤歧山,带他去白云之巅,冰封他的尸身。
路上的荆棘划破了沉爱雪白如藕的脚腕,倒挂的藤蔓带着刺从沉爱的脸上划过,凤歧山脚下的齐鸣森林里,树木葱茂,泥土的腥味混杂着枝叶的腐败味道又带着新生树叶的清新,灌进了沉爱的鼻子,沉爱深一脚浅一脚的背着背上的那个人,一步一步向着白云之巅走去。
连腾出手为自己擦汗的时间都沒有,沉爱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一颗一颗的顺着她的脸颊滚落,甚至滚到了她的眼睛里,她依然沒有停下來,用手擦一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凤焱说了,她只有三天时间,三天的时间内,她必须要得到黑色珍珠,否则救活冷齐轩的所有希望都会成为泡影。
咬着牙,她不顾脚上被枝桠勾画出的痕迹,只是一步一步坚定的向着那个地方而去。
腐败的树叶让她的脚深陷在泥土中,苍天的大树遮住了阳光,让她看不清脚下的路,沉爱只能摸索着向前。
越往齐鸣森林里走,就越发的显得昏暗,月看不清脚下的路,而被腐叶铺满的地上,则更加的难走。
凤歧山的齐鸣森林很奇怪,凡是到了这里的生灵,都不能使用自己的法力,只能靠着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的通过这片森林。
原本沉爱是想使用自己被解封了大半的法力直接带着冷齐轩飞向白云之巅的,可试了几次,那种无力的感觉就像是喝水被呛到了一般,让人异常的难受,法力丝毫都使不出來,沉爱就只能带着冷齐轩,向着白云之巅走去。
直到走进了齐鸣森林的中央,沉爱才知道这里为什么不能使用飞行的法术。
这里是犯了错的飞禽关禁闭的地方,而一般的飞禽在这片黑暗的林子里,是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只能靠着自己的感觉乱飞,每一次,不是撞得头破血流,就是因为体力衰竭为在地上慢慢的死去。
恢复了大部分的法力,沉爱也能勉强看清这黑暗的一些事物,原本就刺鼻的气味让她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而眼前的一切,再次让她呕吐了起來。
蛆虫在腐尸上爬进爬出,腥臭的血水一直在流淌,还有那些被罚的不停的在乱飞的鸟类,干瘦,颓废,带着死亡的味道。
沉爱沒有停留,她也找不到理由去救助这些还在苦苦挣扎的鸟儿,她的时间不多,只能继续向前走去。
可在沉爱走出一步的时候,重新回到她体内的‘幻魔种子’居然在隐隐发光。
沉爱还记得,在冷齐轩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生命之树的果实也变成了黑色,难道是因为自己心里的想法,它的颜色才会变换。
冷齐轩离去的那一刻,她真的心如死灰,现在从凤焱那里知道了能救活他的办法,她心里自然是充满了希望的,难道这就是生命之光。
沉爱忽然抬头,看着那些因为见到了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