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朗原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地挨到初秋,待解决了那张地图上所留下来的谜题后,便可以和朱来先生所说的那些大人物们进行接触,研究探讨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可没想到的是,意外的消息又一次传了过来。
卢曼帝国那边出事故了!
这是信使休金从老亨利那里带回来的消息:多迪姆少校遇刺身受重伤,奎尔中尉同样重伤,至今尚未苏醒。麦斯堡前沿阵地告急!
据信中称,敌方阵营中出现了一名异常强大的高手,这名高手行动诡秘,长于刺杀暗算,多迪姆和奎尔都是伤在此人手中。而且最令人感到吃惊的是,那名高手在出手进行暗杀行动时,多迪姆和奎尔两人恰好在一起商议军情,也就是说,这人已经强大到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同时伤及两名初阶斗尊级别的一流勇士,其战斗力之恐怖实在超乎想象。
这个大事件明显超过了希望军团高层人员的处理能力,于是他们在第一时间找来了朱来先生一同商量对策。朱来先生闻及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当时就变了脸色:“多迪姆怎么样,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齐朗也是一脸愁容:“国王没细说……希望他不会有事,毕竟他现在是整个战事的总指挥官,帝国一定会动用最优质的医疗资源挽救他的性命。”
朱来皱眉沉思了片刻,猛然间抬起头向齐朗发问说:“箭伤?”
“你怎么知道?”齐朗吃了一惊,拿出了那张信纸重新确认了一下,“国王说得不算很清楚,但他在这里提到了,令多迪姆和奎尔几乎丢掉性命的,正是箭矢的创伤。”
朱来先生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他缓缓地拉开了自己的斜襟,就在左胸位置上,一个深凹下去的伤疤触目惊心地摆在那里。那创口足有一枚银币那般大小,单从陷入的深度来判断,肯定已经伤及了心脏。
“正是这一箭,使得我在海斯堡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朱来声音低沉地说,“在当时,我的剑离比利的咽喉只有不足五十公分的距离,但一箭飞了过来,悄无声息,快如闪电,令我功亏一篑!幸亏我天生畸形,心脏生在了右侧,否则早已死在了这一箭的攻击之下。”
“谢天谢地,你最终还是躲过了那一劫……”齐朗暗自长出了一口气,转而继续追问说,“你是不是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们必定是同一个人。”朱来点了点头:“我了解多迪姆的战斗力,他比奎尔还要强大,应该是目前旋锋军所有高级将领中排名前五位的高手,但他不喜欢暴力,更乐于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因而人们总是会忽略掉他那强大的战斗能力。他的实力应该已经达到了低阶斗尊,加上奎尔这位很快就将升入低阶斗尊的强悍战士,就算是我已经达到了中阶圣者的水平,也很难在短短的时间里令他们两人同时受伤……”
说到这里,朱来顿了顿,想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而后又异常笃定地点了点头。“一定是他!”说着,他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枝箭矢,“这就是射中我胸口的那枝箭,我一直保留着,希望能够研究出其中的特异之处,因为我从来不曾想到,在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一枝飞箭在我全神贯注的时候仍然无法挡住。”
齐朗伸手接过了那枝箭打量了两眼。它看上去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三棱的纯钢箭簇、笔直的箭杆、鹰翎的箭尾——箭杆好像不大正常,那木质异常坚硬,而且颜色还是灰黑色的……
“我好像见过这枝箭……”齐朗侧着脑袋用力地想了一想,那应该不是很久远的过去,不是发生在当年的那场战乱当中……他突然一下想了起来:“希克堡!我记得了,在希克堡的边境上,奎尔上尉单挑击败维格内什后,曾经被敌方飞过来的一箭射伤了。那就是一枝灰色的箭!梅姬中尉当时大概是觉得那上面连着的东西太过恶心,所以直接把它扔掉了,但我注意到了那箭的颜色,是灰色的,没错!它当时飞行了足有两千米的距离,可那速度仍然是异常惊人的。”
朱来略带伤感地皱了皱鼻子:“他还挺忙碌的。在那时,他应该刚刚射了我一箭,以为我死定了,就高傲地不顾而去,向他的下一个目标下手。可没想到我竟然从死人堆里逃了出去,带走了他的这枝箭,中途还击杀了三名斗尊级别的护卫统领。”
“你看到他长得什么模样了吗?”齐朗恨得咬紧了牙关,“他伤害到了多迪姆和你,我一定饶不了他!”
朱来摇了摇头:“我没看到。他一直隐藏在黑暗中,根本没露过面。”不过他又淡淡地笑了笑:“但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那印象强烈,让人难以忘怀。虽然凭借那气息,我还是没办法判断出他的长相,但我却知道,我们这里有人会了解一些……”
朱来的这番话一下子令那几位兄弟紧张了起来。“这可不是小事!”古尔夫抢先大叫了一声:“你是说我们这里有奸细?快把他挖出来,别让他做些什么害人的事!”
朱来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奸细?或许有人会这么说,但我敢保证那不是我的本意。你太紧张了,亲爱的古尔夫。”
吉拉在边上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慢慢地站直了身子,看来他又提前猜出了答案:“我们该找他来谈一谈,您觉得呢,朱来先生?”
朱来赞许般地笑了笑:“那对他而言可能会有些为难,但我觉得他会吐露真相的。”他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