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经历什么?”
陆羽点燃一根烟问道。
白良闻不惯烟味,但还是接过陆羽的烟,没有点燃,谁见过会吸烟的柳树,那不是纯纯倒反天罡吗?
“没什么,就是每天都会做梦。”白良笑了笑,补充了一句:“醒着的时候也会做。”
陆羽愣了,怔怔看着白良,眼前这个白发飘飘的小孩,流露着比那些万年老怪物还要沧桑的故事感。
“都是些什么梦?”
“没什么,哈哈,就是人死了,人活了,各种各样的。”白良忽然做了个鬼脸:“还有像这样子,疯疯癫癫像个鬼。”
白良说得这个梦,是那些历经了极端痛苦之后崩溃疯狂的人的模样,他不是亲眼所见,而是亲身经历,才能模仿的活灵活现。
“那你要出去吗?”陆羽指了指天空:“我们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见到什么审判终焉大轮盘,也没有见到所谓的罪海。”
白良笑道:“那是因为,你们本来就不在罪海范围之内,你们从你们的世界直接搭建时空裂缝抵达这里,相当于一条隧道直通,当然看不到沿途和终点四周的风景。”
“听你的意思,那个大世界很凶险?”
“嗯对,看到我们这被火焰与灾难染黄的天空了吗?还有全球各地铺天盖地的废墟了吗?”
“嗯看到了,所以我很震惊。”陆羽拿起一根被雷击断的朽木,攥碎后说道:“这个世界的强度等级,比我那个世界要高一个层次,任何物质,比如金木水火土,强度都很高,地心引力也很强,也有能压制生物实力的隐形规则,所以我很好奇,你们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被毁坏成这样子?”
闻言白良迎风闭上了眼睛。
夹杂着一丝丝炙热的空气。
他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索的画面。
那个俯视蓝星,就如同俯视一颗尘埃的庞然大物,光是与之对视,内心就不由自主地惊颤。
“没事。”看到白良沉默,陆羽便安慰道:“如果对手太强,以后等我们更强的时候,我会过来帮你的。”
陆羽伸出手掌,掌心温暖有力。
白良淡淡一笑,握住陆羽的手掌说:“你那边有困难的时候,我也会来帮你的。”
就这样,原本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两个人,却十分默契地定下了属于他们的约定,或许多年以后,这个约定将会颠覆轮回黄泉,打碎诸天万界。
傍晚,陆羽起身背对白良,轻轻挥了挥手:“我该走了,有缘再见。”
白良将陆羽送到梅赛德斯山巅,目送他渐渐离开视野,轻声呢喃:“会有再见的时候吗……”
白良也不知道能否再见。
这个世界太过残酷。
光是一个镇罪天塔,就将整个蓝星压在罪海里不得翻身,他也不知道哪天能够挣脱镇罪天塔,带着蓝星抵达那方广阔大世界。
……
陆羽离开后。
蓝星也就渐渐恢复了平静。
他们从异位面裂缝而来,又从空间裂缝离去,离开的时候,陆羽尝试过走出镇罪天塔,结果却是遭到了一个庞大钟盘的制裁,寸步也无法靠近顶层边缘。
陆羽只能站在顶层的窗户旁,侧目看到了幽暗深沉,泛着点点星光的罪海,看着看着就出了神,他觉得这个罪海像极了包罗万界的高级位面。
“走了!”马槊站在空间裂缝边缘,晃了晃身上装满宝贝的麻袋,笑得阳光灿烂:“这一趟可算没白来,这么多好东西,可以把咱们九州顶尖战力都通通提升一边。”
陆羽走到马槊身边,随着踏入空间裂缝。
“白良他们其实挺难的。”
“那可不,咱们的世界好歹是一个完整的宇宙,他们这个世界……啧啧说得好听叫世界,说得难听就是困在大海里的星球监狱。”
“等我们平定咱们那边的祸乱,或许白良这边就挣脱星球监狱了,到时候,很可能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陆羽,我感觉你貌似很看重那白毛啊?”
“嗯……”
“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应该是他的眼睛吧。”陆羽的声音幽幽飘荡在顶层楼阁间,“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数个灵魂,无数个人生,无数个灾难,无数个痛苦……白良他……承担着太多太多东西了。”
……
镇罪天塔之外。
罪海上空。
幽影天灾满心疑惑地看着镇罪天塔内的裂缝。
“嗯?阳烈神殿的镇罪天塔里……怎么出现了个空间裂缝?难道在我消失的时间段内,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炙焰皇冠老人留的雕像还在。
余威尚在。
幽影天灾也颇为忌惮。
可他隐约感到不对劲,还是小心翼翼地靠近镇罪天塔,想要一探究竟。
轰!
在他靠近镇罪天塔附近万米时。
老人雕像骤然眼睛如同烈日般明亮起来,随后眼眶里射出两道金日色光线!
刺啦!
幽影天灾心中警铃大作,急忙瞬移闪躲,结果还是被这两道金日光线擦到了肩膀。
他低头一看,肩膀已经凭空消失了一部分,就像是蜡烛遇到熔岩那般,炙热的疼痛感伴随着幽幽散发的幽影气息,让四周的空气都为之蒸发。
“嘶!”
“这老家伙果然晃了我!”
幽影天灾恼羞成怒。
他知道炙焰皇冠老人的力量。
虽然雕像pēn_shè的金日光线威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