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疯了!”
“你何苦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跟他有血缘关系吗?你是他谁啊,你知道他是什么底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这白毛孩子带回来,万一出什么风险你怎么办?”
玛咖的姐姐一直在絮絮叨叨,但始终都被玛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忽略了,她看着怀里的笑得天真的孩童,自己也渐渐笑了。
真的很可爱啊……
傍晚,玛咖的阿妈回来了。
阿妈是个身材瘦弱的女人,披着一席淡灰色斗篷,隐藏在斗篷下面的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星,似乎蕴含着难以严明的神秘感觉。
刚刚到家,阿妈就发现了白发孩童,她额头皱纹层层涌起,有些不满地看向玛咖,问道:“你在哪捡的这孩子?”
玛咖如实讲述,还特意强调了一遍孩童的可怜,孤零零地被扔在森林里,还被人用黄土掩埋,如果不是自己发现,这孩子的下场要么是被闷死,要么就是被地底下的兽族吃干抹净。
阿妈听完后没有多说什么,佝偻着身子走向里屋,掀开破旧的灰色门帘时,她微微回头,似告诫般对玛咖说:“做任何事情之前,你最好思考清楚,来历不明的事情大概率都有着复杂的背景,玛咖,你的善良会害你的。”
说完阿妈顺手拽住门边的麻袋,走进里屋,随后那狭窄的里屋发出菜刀劈砍骨头的声音,隐约间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哪有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玛咖摇头晃脑地带着白发孩童走进自己的房间。
结果半小时后,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她就满脸窘迫地推开房门,看向屋外正在播种粮食的姐姐,羞怯的勾了勾手。
“干嘛?”姐姐不情不愿地走来。
玛咖脸庞的晕红染到了耳根,她指了指自己房间,压低声音说:“那个……他好像是要喝奶……”
姐姐笑了,瞄着玛咖微微耸起的小胸脯,道:“那你给他喂啊?你又不是没有奶奶。”
“我我我……我要是有奶早就给他喂了!”
“你你你……你不是刚生完孩子有奶嘛!”
玛咖急得脸红脖子粗。
姐姐哈哈大笑,转身走进玛咖房间,掀起胸口的衣服,将白发孩童抱在怀里,结果刚刚喝了一口,白发孩童就像是喝了毒药般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张嘴就把所有奶汁吐了出来。
“不喝!不喝老娘还不喂了!”姐姐愤愤不平地放下衣服,本就对白发孩童不爽,扔下这小家伙就转身离开。
玛咖看着趴在床上懵懵懂懂的白发孩童,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使劲挤了挤自己的奶奶,结果很现实,她还是处子之身,哪里会有奶水?
“呜哇哇……”
婴儿哭声重新响起,震的玛咖脑瓜子生疼,她快步走出房门,来到羊圈,拽住最肥嫩的绵羊就是一顿积压。
“这次你要是再不喝,我可就真的没辙了。”
玛咖将盛满羊奶的瓷碗递到白发孩童的嘴边,脸色从无奈最终到绝望,因为这鲜美可口的羊奶在这小家伙眼里就像是毒药一般,死活都不愿意喝。
“你到底要喝什么啊?”
玛咖看着羊奶和哭闹的白发孩童,顿时感觉脑袋都大了,她束手无策地走来走去,不小心打碎了摆放在桌子上的一块灵晶。
咔嚓一声,灵晶粉碎,化作一摊粉末,这是最低级的灵晶,内部结构简单,压根承受不起一丁点碰撞。
玛咖顿时急得都要哭出来。
灵晶在部落里是极为珍贵的东西。
甚至是比粮食还要珍贵!
但紧跟着,让她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在灵晶粉碎,淡淡灵雾弥漫升空时,原本在哭闹的小家伙忽然安静,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紧紧盯着灵雾,竟然还皱起鼻子闻了闻,随后像是饿坏了,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大口大口舔舐地上的灵晶粉末。
吃完后,小家伙还不忘舔舔嘴唇。
“这……”玛咖有些懵:“他是吃……灵晶的?”
这时小家伙忽然拽住玛咖的裤腿,扬起小脑袋,语气软糯,含糊不清地说:“还……还要……还要吃……粉粉。”
粉粉?
是指灵晶粉末吗?
玛咖先是震惊,而后纠结,她看看地上残留的灵晶粉末,再看看可怜巴巴的小家伙,良久后咬牙跺脚,又从床板下翻出储存灵晶的箱子,掏出两块灵晶,割肉放血般心疼地递给小家伙。
“饿了会哭,又不喝奶,只吃灵晶,我到底捡回来个什么妖魔鬼怪啊……”
玛咖看着用乳牙咀嚼灵晶的小家伙,这真的是个婴儿吗?
“饿……还饿……”
两块灵晶下肚,小家伙又软糯软糯地喊了起来,这次喊得更加熟练:“粉粉,我要粉粉,纷纷好吃……”
随后,玛咖接连拿出灵晶,看着飞速吞噬灵晶的小家伙逐渐麻木,记不清究竟喂了多少灵晶,只是当她将手伸进麻袋却摸不到一颗灵晶时,她可猛然回神,露出闯祸般的复杂神色。
空荡荡的麻袋。
咀嚼灵晶的婴儿。
这究竟是神还是魔?
玛咖不知道。
她只知道,一百多块灵晶被自己挥霍干净,家里的积蓄在短短半小时内少了一半。
吃完最后一块灵晶,小家伙才露出满足的神色,然后跌跌撞撞地钻进玛咖的怀里,如蛆虫般扭动了几下,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家伙,玛咖的脸色在良久的纠结后,终于平静且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