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贝卡的行动太过直接,我愣神了片刻才搞懂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把头扭到一边,表示着自己的抗拒。
“虽然这血不能被储存在凡器里,但就这样放在我的嘴里也不太好吧。而且……我也很难下得了口。”
丽贝卡嘴角微翘,轻轻一笑,一副尽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不仅是凡器,各种具有灵性的力量也有可能对处子之血带来污染,比如真气、妖力、魔法等等。”
“好吧。”我无奈地应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珍重地捧起柳若晴的小臂,然后抬眼看向它的主人。
柳若晴微笑着点头,好像是在鼓励我。
我略微张嘴,慢慢朝那只手臂凑了上去。
在我的嘴唇触到她的皮肤那一瞬间,她的全身好像轻轻颤抖了一下。
我没有停下,继续着我的动作。
没想到,柳若晴的反应更加剧烈了,她猛地把手臂缩回去一大截。
“怎么了?”我问道。
她勉强地笑了一下,把头扭向一旁,嗫嚅道:“舌头……”
听到这个字眼,我也跟着笑了,不过是尴尬的笑。
我保证道:“我会注意的。”
神圣的取血仪式继续进行,半小时后,经过我们三人坚持不懈的努力,法阵终于完成了。
地板上的法阵直径有三米,闪着红光,看起来灵性十足。
“把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只吊坠拿出来吧,它是一件上佳的灵器,用它来封印魔头最好不过了。”
丽贝卡一边收拾剩下的材料,一边指导我下一步该做的事情。
我从上衣口袋里谨慎地掏出那只吊坠,把它举到眼前观察着。
吊坠的线绳平平无奇,坠子却是由两只缩小版的人类臂骨组成,十分奇特
注视着它,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诺亚。那个男孩好不容易才从牢笼中逃出,但最终还是不幸的溺水而亡。
“让个道。”丽贝卡说。
她在教主身下用了个魔法,教主横着飘了进来,悬在半空中。
她抬脚在教主的腰侧一蹬,教主就直直地滑了过来,最后正好摔到地板上法阵的中央。
丽贝卡把我给她的吊坠举在胸前,嘴里念叨着意义不明的咒语。
法阵和骨坠闪着光,随着施法的继续,它们闪动的频率渐趋一致,就像是呼吸一样。
蓦地,教主的身体化作一道流光,飞进骨坠不见了踪影。
法阵的光芒消失了,骨坠的光也黯淡了下去,只还保留着微弱的荧光,忽明忽灭。
丽贝卡左手拿着骨坠,右手做着下挥的动作。
我朝她弯下了腰。
她郑重地用双手抓着骨坠的线绳,缓缓举高,套到我的脖颈上。
我站直身子,感受到了骨坠上传来的淡淡温暖。
“稍后,我会引导你的魂魄进入这件灵器,你要尽量说服器灵,获得他的帮助。“
我点点头。
“如果你发现事不可行,就立刻回来,不可久留。否则,你会在其中迷失,永远也出不来了。”
“我明白了。”
我轻声呼唤着诺亚的名字,不过,骨坠毫无反应。接着,我又用妖力去试探那只骨坠,它散发出恐怖的气息,仍旧没有反应。
既然如此,我就先进去,再好好探查一番究竟吧。
我走进卧室,平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试着让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丽贝卡站在我的床边,一只手贴在我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握着骨坠,轻声哼唱着节奏舒缓的调子。
她的歌声让我有些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了。
我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轻唱着的丽贝卡。
她的神态祥和,眼神平静,和平时大不一样。
看着看着,我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合在了一起。
一小段的记忆空白之后,我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我还穿着刚才的衣服,躺在一条土路的中间。这条土路起伏不平,铺满了细小的石子,小石子硌着我的背,让我十分难受。
这儿的天空湛蓝但烈日炎炎,偶尔有风拂过便是一种极大的慰藉。
突然,正要起身的我感受到了地面的轻微震动。
下一刻,一辆马车从不远处小山丘的洞口冲了出来。
我定睛一瞧,驾车的是个满面胡须的中年汉子,他身中数创,布衣被血浸红,身上插的断剑和箭矢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晃动。
马车后面,十几骑呼喝着追来,箭矢如雨般射向车棚。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挺身跃起,闪到路边,紧盯着追兵。
马车疾驰而来,中年大汉手腕一抖,几抹亮光便飞向了我的面门。
应对这种小技俩,我早已轻车熟路。
然而,脖子略倾,妖力运转,我的血触手却动静全无。
幸好,血触手未出,但磅礴的妖力透体而出,仿佛炸药般喷发四散。
地上刮起黄色的风暴,赶来的追兵纷纷人仰马翻。车厢崩裂开来,被刮到数十米远。至于那几只小小的暗器,早已不知飞往何处了。
体内的变化让我惊讶,血触手不见了,那些吸收而来的能力也不见了,但妖力充盈全身,似乎使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样的状况让我联想到封印全部解除的情景,如果可以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倒也不错,一身清爽无牵无挂。
但想了想,我便摇摇头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没有肉身,凭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