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那曹贼家眷落了网,经人一番逼问,才知通胡卖国的不止此贼一人,各地皆有其零散党羽......”
“此人前后牵扯的干系不小,连我沥血门许多分支也折在了他的手上,前几日更是......”
说到这儿,李霄汉面色严肃。
他一脸郑重地对陈奕提醒道:
“那厮死前既然来到宁河,料想绝非一时兴起......定是有同伙在此潜伏接应。”
“陈家是宁河的大户,又参与了围杀,须小心提防......”
......
“怪道这几日不甚太平......嗯?不对啊!”
陈奕一时陷入沉吟,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疑惑地问道:
“这帮恶徒如今人人喊打,曹贼既已伏诛多日,他的同伙又岂会不知,既然此地暴露......怕是早已逃之夭夭了吧?”
......
这便是江湖经验的差距了,李霄汉与几名师弟对视了一眼。
“要提防的不止是曹贼同伙,还有......复仇心切的江湖客啊!”他开口解释道。
“此僚勾结胡人,害了不知多少江湖义士!人皆有亲朋好友,这仇......已是结大发了!”
“如今只要其党羽一露头,便有无数人寻迹而至,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这帮人,将其挫骨扬灰!”
“其中为了复仇不择手段之辈大有人在,一有线索,宁杀错不放过!贵府势力在宁河盘根错节,其中难免良莠不齐,这......总归是会受些冲撞的。”
这意思就是担心有人除奸、除暴,除着除着,除到了陈家头上呗!
“这真是......”
话说到这儿,陈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一句道:“多事之秋......无妄之灾啊!”
人在家中坐,麻烦天上来。
李霄汉的来意他已知晓。
宁河一带最近会涌入许多江湖中人,这些人是来追查通敌贼人的踪迹的,而他们几人的目的想来亦是同样。
李霄汉无非是看在之前陈府出手相助的情分上,特意来提醒陈奕和他的手下......这几日须谨言慎行、避避风头,不要贸然和来人起什么冲突。
看看这几日宁河城内混乱的场面便知。
这些红了眼的江湖客顾忌甚少,在当地闹出得动静再大,也不放在他们心上。
事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即可。
已经有好几批人明目张胆潜入寻常百姓家中,翻箱倒柜的搜查,险险闹的全城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若这途中不小心和陈奕的人起了冲突,结下仇怨......陈府虽是不惧,但吃些小亏也是难免。
“无怪这些人心急,这几日确实是在宁河一带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见陈奕有些烦恼,李霄汉又劝慰道:
“贵府也不必过于担忧,陈氏一脉忠义节烈,河东谁人不知?公子更曾亲上常宁关驱除胡虏......料想不会有人如此不智,上门滋扰。”
“只不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还是多加小心为上!”
“哈哈......”
陈奕笑了笑,抱拳感谢道:“多谢李先生提醒,真是有劳各位特意上门提醒,陈府上下感激不尽!”
只见他自豪的放话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我家行得正,坐得端,若家中真有奸邪之辈,陈奕便亲自斩了他头,给江湖豪杰们赔罪!”
随后话锋一转:“但.....若有不开眼的无事上门寻滋......”
“哼,须怪不得我刀下无情!”
......
“小小年纪好狂的口气!”几名沥血来客默默在心中道了一句。
李霄汉微微一笑,恭维了一句道:
“修罗刀之名,我等师兄弟亦是有所耳闻,自然是不惧宵小的。”
“明明是个白脸小娃,吹得好大牛皮......”
一旁李芸卿暗自嘀咕道,随后便在李霄汉隐晦的警告下闭上了嘴。
又过了半刻,李霄汉做势欲辞行道:“话已带到,此间事了,我等尚有师门职责在身,便不再叨扰贵府了!”
陈奕心思一动,留住几人故意询问道:“几位想必也是在追查那伙恶徒踪迹吧?”
“正是,门中师兄弟们的仇......不共戴天!”
闻言他笑了,对几人说道:
“既如此何不留在府中,陈府当可助各位一臂之力,也好教奕,尽一番地主之谊!”
“如此叨扰,不太合适吧?”
“哈哈哈.....”
上前挽住李霄汉的手,他大笑着挽留道:“有何不可陈奕也正想多见识见识沥血高徒的风采呢!”
陈奕又不傻,两家既已有交情,这几个人眼下便是现成的帮手......这么好的打手,岂能往外推?!
“这几日好吃好喝的供着,若来日我陈府有什么麻烦上门,这几人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吧?”
这厮面上无比热情,心内却暗自盘算道。
至于帮这几人打探消息......只能说尽力即可,成与不成只看天意罢了。
李霄汉哪里不知他心思,只是想到合则两利,那客栈住着也确实不舒服,为此李芸卿不知抱怨了多少回......
“这......好吧,那我等就拜谢公子盛情了!”
陈奕既留,他也乐的顺手推舟。
“太好了!”
李芸卿大喜过望,忍不住雀跃欢呼道:“终于不用住那又破又臭的客栈了!”
旁边几人一时尴尬无比。
.........................
当晚,书房中。
陈奕对侍立的陈华吩咐道:
“教文殊楼上下提高警惕,尽量避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