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水面上,人总是很容易就失去方向和时间的,要不是系统的提醒,覃暮城都不知道几人竟然已经划了三天三夜的船了。/p
无聊之余,覃暮城甚至用船桨捞出一些细小的水草,无聊的甩在棺材檐上。/p
一股子浓郁的腥味差点让莫小凡吐了出来,不过覃暮城很快就嘻嘻一笑嚼了一小口,冰冰凉的汁液很多。/p
天空如极地一般,没有黑夜,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紫幕,大家仰着头朝朝紫色更浓郁的方向划动着。/p
终于,那浓郁的紫色下方出现了一点黑灰色,众人大受鼓舞,船桨虎虎生风在下一顿吃饭的时间到来之时靠近了那巨大的岛屿。/p
这座岛竟然显露出一丝正常的颜色,灰黑的乱石,遍生的芦苇密密麻麻,在风中如同摇曳的鬼影,阴森森的。/p
岛的中央,天空紫色近乎发黑,水鸟盘踞在芦苇上空,可没有一只敢靠近沙滩,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是一片死般的寂静。/p
棺材还未靠近,一个声音就传来。/p
“你们是何人?”/p
甘白露将自己的头伸了出去,朗声道:“我们是葬花门和月神宗的!”/p
“我道是谁?原来是仙子们到来啊,我可是等你们好久了!”/p
声音很是轻佻,戏谑中带着三分轻浮,估计渣的功力就要比得上覃暮城了。/p
他又道:“月神宗?现在还存在么?”/p
知天寻不乐的站了起来。/p
“蕞袍,你嘴巴还是这么臭!”/p
“我道是谁呢?原来还是小寻寻你啊!”/p
蕞袍轻蔑的一笑,坐在自己棺材边缘,摆动这一双大脚丫,道:“你们带了多少趟路的家伙啊?快点穿过这芦苇滩吧!”/p
“那妖族已经全都进去了,十大门派也就剩我们三家了,再不快点可就连汤都喝不上了!”/p
知天寻一愣,趟路?/p
继而他明白了那三十个杂役弟子的作用了,原来这里每个门派都会拍出一些弟子趟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芦苇里趟出一个个的落脚点。/p
白条噬魂就在芦苇中游荡,它们如同河中的鳄鱼,等待这迁徙的食物们自动的送上门去。/p
说是趟路,其实就是送死,等白条噬魂吃饱之后,自然会散了开去,如果人少,那就各安天命,谁的运起不好就吃谁!/p
“蕞袍,既然大家遇到了,不如就一方出一个吧!”/p
知天寻建议依旧软弱,可很快就被甘白露打断。/p
“不行,现在留下的都是我们的核心弟子,不是用来趟路的!”/p
知天寻看似公平的建议彻底得罪了葬花门,两帮人的蜜月期到此结束,尤其是那些女弟子一个个虎视眈眈盯着他。/p
知天寻也发现自己说话有误,只得涩声道:“我们趟路的弟子倒是多,不过这次不幸遇到了万灵草原,此刻......”/p
说到这里,他止住了,眼神朝覃暮城飘来。/p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朝覃暮城看来的时候,他有些慌了,继而脸色微怒:“好你个知天寻,想让我在这里送死?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棺材凿穿?大家一起做个鱼粪算了!”/p
短剑唰的一声出现,猛地扎进棺材底,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刺穿了底部。/p
或许是覃暮城刚刚展现的实力让知天寻有所忌惮,生怕他会拔出短剑,一旦众人的气味泄露,整个棺材都有倾覆的危险。/p
众人一时有些沉默了,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吃不到肉竟然就把锅打翻?/p
蕞袍仍坐在棺材边上,轻蔑的朝一群噤若寒蝉的知寻天等人冷笑道:“这样吧,我们御甲灵门先表一个态!”/p
说完,拎起一个弟子就要往棺材外面扔。/p
那弟子此刻也慌了,求饶道:“蕞师兄,求你了,别扔我!”/p
他的身形并未因此停止,笔直的被蕞袍丢了出来。/p
“好你个蕞袍,老子要是不死将来一定弄死你!”/p
他猛的放出自己的棺材,那是他最后的依仗,准备驾驶着冲刺入岛上。/p
棺材一飞而起,可似乎装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自由落体般跌落进那茂密的芦苇中,一道白影闪过,芦苇中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p
很快,芦苇丛里传来争食的声音,水声哗啦作响,隐隐约约的白鳞和染红的湖水让所有的为之胆颤。/p
这一幕看得覃暮城一阵心寒,真是个血淋淋的世界啊,同门弟子竟然被扔出来做那祭祀之物,弱者只能如牛羊一般用来喂饱他们无能为力的对手。/p
蕞袍的满意的看着那激荡的芦苇,继而又转向知天寻。/p
所有的人都寂静了,目光向甘白露和知天寻汇来。/p
覃暮城狠狠的瞪了旁边的莫小凡一眼,这家伙的眼神竟然往他身上飘,连带着将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p
“一往师弟,这......”/p
知天寻似乎有些开不了口,声音憨厚,言语委婉,似乎万千不舍。/p
覃暮城不由得暗恼。/p
这家伙心已经够黑了,这脸皮却跟不上节奏,果然没有系统的学过厚黑啊!/p
“看我干啥?说好了,谁要是敢扔我,我保准凿穿这棺材!”/p
他的力量激荡着,一时让人捉摸不透,知天寻也不好用强。/p
蕞袍饶有兴致的看着覃暮城发横,笑道:“我说小寻寻,你当初就没用,此刻竟然还是如此?”/p
知天寻没有说话,倒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