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纸的事又偏偏让夏有金一个人独占了,原先说好的分红,因为是自家人,也不方便说条件,夏有金给到夏小令的报酬,只不过是略微高于当地同水平的舀纸匠的工资。/p
夏小令愤愤不平,觉得夏有金贪财,是一个守财奴,同时,她算计他,把他当成免费劳力,他的心里窝着火。/p
他吃住都在林家,俨然成了林家的一份子。/p
彼时,林立寒上了初中,林立欣也被夏有金送进到成都亲戚家,夏小令倒也觉得没什么,这个家,不都迟早是他的,反正,他入赘,这是事先说好的。虽然大部分时间吃住都在林家,但毕竟没有明媒正娶,夏有金管理上并没有放松,当家做主人这样的事情还暂时轮不到他。/p
如此想来,夏小令的心便不再平静,农忙的时候,他仍旧以自己家为中心,自己的家,虽然分得的仅仅只是茅草房,但毕竟是自己的,那是任谁也夺不走的地盘。/p
夏小令与林家便这样心生芥蒂,一副可有可无的无所谓样子,直到林立珍怀孕,夏小令也没有正式搬进夏家。/p
在这之前,夏有金也发现了夏小令的狼子野心,对他就更没有好感,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但是,自己女儿又喜欢他,离不开他,她能有什么办法,说好的让他入赘,因为女儿的关系,又不便把退婚这样的话说出口。/p
在这时候,成都姨妈催得急,她便和林立欣匆匆上门。/p
那一天,李军亲眼看见母女俩从他家门过,一问,才知道去成都,看见林立欣单薄瘦削的身躯,李军心里难过,眼里盈满了泪水,此去一别,更待何时?/p
两母女的身影越走越远,李军躲在一堆废旧物品上失声痛哭。/p
越来越多的人都往外界去了,他还守着这破破烂烂的地方,收不完的破烂,捡不完的垃圾,他觉得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还不够吗?我活了二十多年,诚心诚意,没有二心,我的苦日子还没到头吗?”/p
夏有金和林立欣在大表姐的介绍下,给一户大户人家当保姆,母女俩分别服侍一个老人和待产的孙媳妇。/p
每个月的工资仅有四五十块,夏有金已经很知足了。/p
在老家,即便是开设纸厂,劳心费力,一年下来也不过收入一百多元钱,而且,还不包括她的管理,林建国不贪做事,她不给他马脸,命令他做事,他是从不主动做事的,当然,林建国这表现,也不值得她仍给他三瓜俩枣。/p
夏有金对林建国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剥削劳动力,不过,都是一家人,她紧抓经济大权并没有错。/p
她并没有乱花钱,一个家的人情客往,她一个人主导,老三读书用钱,也是她在分配。/p
至于老大结婚,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夏小令的狼子野心,他就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人啊,妄想什么都不给就白娶了林立珍。/p
再说,入赘这样的事情,双方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条件,必须怎样怎样,在夏有金的心目中,夏小令至少也得出一份彩礼,但是,不争气的林立珍又早早地跟夏小令同了居,这就不好把林立珍当筹码,只有远走高飞,躲得一时的安静。/p
对于林建国来说,夏有金一不高兴就撂担子,他没有理由不收拾残局。/p
夏小令三天两头行踪不定,一会儿在纸厂,一会儿在他的家,一会儿又来了,他是真心的烦腻了,老爹本就是一个硬骨头,也决不屈服于夏小令。/p
农忙时节,一个人栽秧打谷,很多时候,林立珍也是跟着夏小令四处游荡,她又何尝不是一个苦命的女孩?林建国想起夏小令就十分窝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