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涉嘴角一哂,被她的道谢弄得有点不是滋味,可心肠是硬的,半点不软,还直接地问她,“高炽晓得你这些个乱关系不,”
完全是一副可恶的嘴脸,惹得段乔真想跳车,可她最最爱惜自己的性命,也就是想想,没敢真付诸于行动,就是瞪他一眼,忿忿不平的,拧着脖子,到是睁眼说瞎话起来,“我有什么个乱关系?”
听听——
她还不承认,反而跟认清了现实一样,似乎有了高炽当后盾,坚强的后盾,出了什么事都会有人在她身后顶着的人,让她跟吃了定心丸似的,一下子就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还能露出个冷笑,嘴角微扯,有那么一点嘲讽的意味,“要不你说来听听?”
这年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欠债的不怕要债的,能舍得脸出去的都不会介意自己那么一点脸色,就看她现在这个状态,跟先头哭个不停的模样,实在是像两个人似的,一点相似度都没有。
生生地把陈涉一噎,没想到她给将了一军,忍不住笑看她一眼,还夸她,“嗯,表现的不错,一点儿都不心虚,要不要演个戏什么的,我还认识几个朋友,包管你踏入演艺圈就能大红大紫的,嗯?”
她听了就觉得像是听什么个天方夜谭似的,完全是如坠入云里雾里,对演艺圈实在是不太懂,也就平时看过一点八卦新闻,至于别的她还真不知道,感觉离她特远,他到是三两句话说得简简单单,让她实在是很无语。
“蛇精病——”最终,所有的话都只能化为这个。
陈涉到是不生气,一点儿都没有,反而还真的把人送到车站,当然,送到车站他就走人了,也没盯着她买票,她自己要回去那就由着她,首长那里,——他到是不担心,总归是一句话,她自个要走的。
他一向有心计,不出力就得好处的事儿,他就打着这个主意——
段乔下了车,头也不回,真真把人家当成个司机了。
动车票一向卖得快,也亏得段乔还能买到夜里十点的票,也就两个小时就能回去,到时都凌晨,想了想,她还是没买票,买了第二天一早的票,就在离车站最近的小宾馆临时住一夜,权当是休息一下。
洗澡时,她才发现小屁股那里似乎比白天要,忍不住地怀念起高炽来,想着他温暖的怀抱,还是让她慢慢地心安下来,再纠结的心情都跟着没有了。
她就听他的,准没错儿。
她向来沾床就睡,不存在什么认床的坏习惯,一入睡,就睡得人事不知,等到第二天醒来,刚刚好还有点时间让她收拾一下自己,精神头十足地走出小宾馆,踏上返程的路。
只是——
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动车回去,也能碰到何权,他身边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两个人,都是一身便服,可看架式,跟何权一样有一种气质,似乎全身都带着军人的那种标志,硬梆梆地走过来。
她当时还想躲,还想当作没看见。
“段乔?”
偏何权眼尖,一眼就看到她,还跟她打招呼。
她只得站起来,迎上他的视线,用力地将尴尬的情绪给压下去,想着自己还想当作没看见的想法,让她真是太尴尬,“小、小舅。”
何权似乎没发现她的尴尬,还挥手让身边的两个人先过去,人就坐在她对面,“你过来这里是看高炽?”嘴上问着,可他像是不在意她的回答,自顾自地再接着说,“也挺巧的,我位置就在这里。”
位置居然就在她对面?
段乔觉得更尴尬,刚才怎么就那么脑残的,还想当作没看见人家,现在到好,人家就在她对面,不想面对都得面对,还得一路面对,顿时有种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感觉,不是她对何权有什么想法,而是、而是……
她都不愿意回忆起自己曾经做过那什么春/梦的,而且对象是何权,还是高炽的小舅,能不尴尬嘛,尴尬的她都不想见这位小舅,可人家就坐在对面,她能怎么办,当然不能再有当作没有见到——
“好巧。”她深深觉得最近不对,老是碰到不想碰到的人,胃里涌起一股子恶心感,她立即认为自己可能晕车,连忙抽出个纸巾遮住嘴巴,就干呕了几下,也没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她淡定地把纸巾收起来,“小舅,是出来公干的?”
不说些什么话,好像不太好,她试着找找话题。
到是何权盯着她收起纸巾的手,眼神微深,“晕车还是?”
向来脑袋不太管用的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一下子听懂了他的意思,想起自己假性怀孕的事,顿时难为情到极点,赶紧地否认,连个迟疑都没有,“不可能的,我是晕车,小舅,我是晕车——”
有时候迅速的回答,很容易叫人觉得在说谎,何权就是那么理解的,高炽的毛病他也晓得,根本不能让她怀了,想着那晚的事,他眼神又暗了几分,会不会可能是他的?“我知道,我不会跟高炽说的。”
这都什么话,把段乔弄得满脸糊涂的,还傻傻地问他,“什么呀?”
可她的反应落在他眼里都成了要掩饰她怀孕的借口,很大方地就替她出了个主意,“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可以让你避开高炽,等生下孩子,把孩子交给我就行了——”
段乔的嘴巴顿时成“o”形,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怎么都听不懂人话的,他在胡说什么呢,什么孩子出生前,什么孩子生下后的事?
她都没有孩子,有什么可生的?难不成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