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就睡不着,接下来就更睡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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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的人回去,欢欢喜喜的,张家在他们隔壁,进来说了很多吉祥话,曾紫芳看着丫头们送上茶水点心,暂时不用照管,她拿着小香炉,取出最好的香,独自到后院敬香。/p
“愿三妹诞下儿子。”/p
曾紫芳并不想和谢世子有瓜葛,如果孩子是她生的,虽然她将招上门女婿,也处在尴尬的位置上。/p
不过曾宝莲生不出男孩的话,曾紫芳却不能拒绝,最好的就是曾宝莲自己生。/p
曾紫芳虔诚的祝福过,回去照看长辈们用茶用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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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整个夏天也没有起色,他极可能过不去这个秋天。/p
他没有让任何外官进京,不过大家都等着。/p
新年的前几天,曾宝莲发动,秦先生出于习惯算一卦,还是贵命,他痛苦的抱着脑袋,这是怎么了,家传的东西到他这里全丢了。/p
“先生,侯爷唤你。”/p
秦先生过去,镇西侯和颜悦色:“少夫人喜信儿动,你算一卦来看看。”/p
秦先生双膝跪下:“侯爷,这一卦贵不可当,比您和世子还要贵重,我肯定又算错了。”/p
镇西侯看着他微笑,暗道,不,你一直算得没错,你肯定又算对了。/p
他甚至来不及安慰秦先生,往产房走去。/p
女眷们目瞪口呆,这这,侯爷不合适在这里吧,家里地方很多,客人很多,您应该去陪客人。/p
容氏管家没法在这里,闻讯赶来:“侯爷,盼孙子不让人笑话,你守着产房会有人笑话,你要守着也可以,别堵着门。”/p
镇西侯怀里抱着谢雨霖,父女正在进行重复的对话。/p
“要什么?”/p
“侄子!”/p
父女就哈哈相对着乐。/p
谢运赶来,见到反而高兴,据稳婆看的,这一胎是儿子。/p
父子联手把容氏撵走,合着伙儿哄着谢雨霖要侄子,啼哭声传来时,把谢雨霖往地上一放,父子凑到门帘上看。/p
谢雨霖忽然就孤单,懵懂的看看父亲,又看看哥哥。她的奶娘忍着笑,哄着她玩别的。/p
“回侯爷,是个男孩。”/p
稳婆的声音先出来,镇西侯一阵畅快的大笑,谢运也觉得浑身舒畅。/p
襁褓送出来,父子抢着抱,镇西侯夺在手里,笑容满面温柔无比。/p
谢运还想看时,镇西侯还给刚赶来的容氏,让谢运和他离开。/p
父子进入书房,镇西侯吩咐道:“都不要进来。”谢运也感到气氛不同,静静的不说话。/p
书案的后面,是一个暗格,镇西侯取出一叠本子,又是一个首饰,先把首饰给谢运:“你看看。”/p
谢运拿在手上,见是一个精致的龙头簪,就看父亲,带龙的首饰别人家里不应该有。/p
“再看。”/p
簪子的后面有宫制的字样和日期,谢运念出来,推算下,这是至少两百年前的东西。/p
他疑惑的看看父亲,镇西侯对着他还是微笑,那笑容里仿佛在说,今天让你当个明白人,谢运凝重的打开另一份东西,那一叠本子,每一个都带着陈旧的颜色。/p
最上面的一份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明辉手札。”/p
谢运站起来,微微躬身,用他的双手打开,谢明辉是他先祖中的一位,在谢家赫赫战功是赫赫有名的那位。/p
前面都是琐事,记录他的习武心得,忽然有一天口吻改变:“定亲徐家,圆我心愿,原来父母亲看出来久矣。”/p
接下来近半年,都是说他怎么喜欢,和偶尔见到未婚妻子。/p
再一页,字迹凌乱不堪,笔划仿佛刀剑刻在纸上。/p
“心缘进宫,遭此大辱,我谢家满门英烈,怎敢如此侮辱,心缘我的妻,我该怎么办.....我要杀了狗皇帝.....”/p
谢运震撼不已,下意识的再次看父亲,镇西侯微垂面容,神色上也有愤怒。/p
谢运往下再看。/p
“心缘自尽,幸好被救下来,我要娶她,我不娶她,她可怎么办?她对我说有孕,她说打掉孩子,可是我问过医生会丢性命,我不管,我要娶她,我不娶她,她可怎么办?”/p
整张纸上写着满满的“她可怎么办?”/p
谢运艰难的吐气,他大约猜出来下面来的发展,这一页翻的泰山般沉重。/p
“母子平安,对心缘是喜事,对我来说也应当是,这孩子是我名下的长子,看着心缘我应该喜爱他,这本是龙种,养在我家,竟然是孩子委屈了,我要养大这个孩子,将来为他争皇位吗?光想想就是解气的,说不定我会这么做,那么我需要更多的战功,更多的兵马。”/p
“心缘说纳妾,呵呵,我若要别人产子,何必娶她?丫头真傻!”/p
谢运翻动的急促起来,他一目十行又字字惊心,再看日期,已是十年以后。/p
“心缘有孕六胎,胎胎皆亡,今年内地有灾,过来难民中有一个算命神人,我让他算了算,他说家有贵子,难有手足。他算的倒准,龙儿倒是年年康健,无病无灾,而且越来越像我,谁养的孩子像谁,这话真有道理,这孩子理当是我亲生的,他就是我亲生的!”/p
谢运屏会儿气,先祖谢明辉的独子,确实名叫谢龙,自谢龙以下,谢家在镇西侯这一枝里皆是独子。/p
第二天。/p
“心缘又说纳妾,我倒想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