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筠还是秉持自己的观点。“虽然有差别,但本质是一样的。伯父其实已经晓得何教授的事情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心好受一些。”/p
这话顾相宜就更不能苟同了。/p
“华二狗,我看你要是给人当律师,也是一个为犯罪分子辩护的律师。什么叫做他心里好受一些?犯错的又不是他!而且那谁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么!他放着小甜甜不管,整天去为别的女人失魂落魄的……擦,不能再说,再说我马上就要失控,想揍人!”/p
华筠依然十分冷静。“相相,可能咱们站的立场不同吧。我是以局外人的角度,你呢,就是非得想要伯父对得起你妈妈和你们家。其实这个要求,本身就是一个悖论。”/p
这真是顾相宜听到过的最荒唐的道理。/p
一个最近,疯狂地逼着她结婚,都快将她给逼疯了的人,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p
简直是奇葩。/p
她奇异地也平静下来。“华筠,我问你一句。你是觉得家庭中的个人,就还是他自己,就还拥有完全、完整、独立的人格,是吗?”/p
华筠理所当然地点头,“这不明摆着的么!”/p
“那不就得了!”顾相宜松开他,自己大踏步朝前走去。/p
“你回去吧!不必等我了!老顾开的有车,我一会跟他回!”/p
瞅着小魔王一言不合就暴走的小身板,华筠有种深深的无力感。/p
不是的,他当然不是那样想的。/p
就算他现在还没有跟她组建家庭,他的一切乃至全身心都是她的。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他早就不是他了,早就没有了灵魂。/p
可她那样问了,他能怎样回答呢!/p
她显然不需要他回答出规范的答案。/p
因为这样的答案,只能适合她的家庭,适合她的父母,却不能适合他们俩。/p
假如他如实回答了,她回过味来,就会立即嫌弃他,远远地躲着他。/p
他,输不起!压根不敢去碰触这条红线。/p
小魔王又不要他了!说不要就不要,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不舍,也没有回头。/p
华筠没有再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双腿也疼得厉害。/p
他尽力端坐在一旁的石阶上,抬头静静地看夜空,满眼的忧伤。/p
今夜有暴风雨。此时,乌云滚滚,远处也隐隐有雷声轰动。沉闷的空气,没有一丝风。/p
一如他的心境。/p
他尽力将头仰起来,好将莫名其妙地到眼角的泪水给逼回去。/p
说起来十分地难为情,长这么大,他几乎没哭过。/p
却不知道为何,从早春小魔王回国后,他总是很容易就红了眼眶。/p
尤其是经历了断腿的劫难。华筠发现,自己变得非常脆弱了。/p
冷枭提出他一个月之内必须要娶小魔王,否则就将他的双腿给重新打断的残酷的条件。/p
华筠本来可以不必理会。/p
他很清楚,冷枭也很清楚,他不照做,冷枭也不能将他怎么样。/p
这更像是朋友之间的一种开玩笑的打赌。/p
但他就是将这件事当成一件必须要完成必须得成功的任务来对待了。/p
可一开始就举步维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