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年一个尾巴高昂的“嗯”字,杭迟听着这一个字,脑袋里都能直接把它的意思翻译出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p
他有点委屈,又不敢把话说太冲,不然等一下罪上加罪,古年都不理他,他就悲催了,“你不推我吗?”/p
古年这才走过来把他推进卧室里,然而在杭迟看来,她是有些不情不愿的。/p
哎,他该怎么办呢?杭迟突然觉得有点忧伤了。/p
转眼间,杭迟两个礼拜的休假就结束了,公司的事也压了一大堆等他去处理。/p
上班前一晚上,杭迟用古年为他准备的毛巾擦-过-身-体以后,古年正要把他推回卧室,,却被杭迟叫住,“先推我去书房。”/p
古年没发表什么意见,他说什么就照着做什么。/p
等把他推到书房后,只见他用一只手不甚灵活地收拾着他的那些文件,拿起来就垂直地在桌面上敲了敲,却因为他只有一只手能用,另一只手没有虚拿着,那一迭文件还未被敲整齐就一张张四处乱散,飘落在地。/p
期间古年好几次想帮他,但又怕他想太多,为自己的伤而烦躁,她就没敢上去帮他,只是在一旁留意着他。/p
当文件一洒到地上时,她下意识地就蹲下帮他捡起来,她把掉地上所有的文件都捡好,起身看他的表情。/p
他只是安安静静的,没说一句话,定定地看着地板的方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p
古年帮他把文件都收拾好,不时留意一下他的情绪,“这些事情,我也就现在这个时候能帮你做了,等你手上的伤好后就不再需要我了。”/p
虽然是说来安慰他的话,但实际上她心里也真是这么想的。/p
他受伤的这段时间可能算是这辈子他们靠得最近的时候了,等他伤好,就像人走茶凉,他伤好了,走了,就不再需要她,也就不再想起她了。/p
哎,谦让他谦让到憋屈的事情,以后再想起来可能就是这辈子她最平静、最快乐的时候了。/p
不用想她对他好他会不会察觉出她藏得深深的情感,也不用去奢望他会因此对她有什么回报,更不用担心他会对她愧疚。/p
其实说实在话,是她选择一直停留在原地-跟他怎么样没有关系,反正她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好消遣,能有一个他给她爱,多好呀。/p
不用奢望、不用奢求,不会期待,也不会嫉妒,只是一心一意地对他好,这样的时光真是美好得让她想落泪。最好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p
“古年.”/p
“嗯。”古年的声音柔和下来,收起心里一时涌起的淡淡忧伤,帮他把文件都收拾整齐,放进他的公文包里,“怎么了?”/p
“帮我把这个解下来吧。”杭迟的右手一下把绷带上的活结给扯开,然后一圈一圈地把绷带绕开。/p
“喂,你要干嘛?”古年迅速放下公文包,快步走到他身前,捉住他的手停止他的动作。别是因为被刚刚刺激到了吧。/p
杭迟抬头安静地看她,似乎看到了她眼底深处藏窘的担忧,“解了吧,我明天不可能这样去工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