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开出停车场没多久，程云念就看见李雨烟从酒吧街那里走出来。/p
当下，几乎是直觉反应。/p
他打了方向灯，松开油门，将车子缓缓停靠路边，然后在车子里望着她。/p
但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么。/p
她身边有个女性友人陪伴，两个人似乎是喝了几杯酒，在店门口说说笑笑的模样显得有些醉态。/p
不是很夸张的那种，可他看得出来她已经半醉了。/p
最后，女性友人招了辆计程车，上车离开？/p
她则站在原地目送，直到计程车渐渐走远，她才转过身，朝着公车站牌的方向走。/p
方才嬉闹的笑容已经不在了，她的神情瞬间变得落寞。/p
他全都看进了眼底。/p
那样的表情，是因为他吗？/p
半晌，程云念叹了口气。/p
像是认命了，干脆熄了引擎下车，无声无息地跟上她的脚步，走到她身旁。/p
“小姐，要搭便车吗？”/p
李雨烟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遇到了色-狼，转过头来时眼神彷佛是遇见变-态的那种惊悚。/p
“……你的表情很夸张。”/p
“总、总监？”/p
他闭了闭眼，叹息。/p
“别叫我总监。”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p
“你喝酒了？”/p
“呃……”她像是被活逮的贼，眼神闪过一抹心虚。/p
“那个、只是陪朋友小喝个几杯，不会影响明天的工作的，我保证。”/p
“我都没说话了，你紧张什么？”/p
“哦……”/p
然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肩并肩一路走到了站牌下，一起在那张长椅上坐了下来。/p
“下午你说了那些话。”他打破了沉默。/p
“我一直没有时间好好思考。”/p
她摇摇头，不在乎，“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忙。”/p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有什么反应。”他耸声肩，皱了眉，表情有些不自在。/p
“我来这家公司五年了，当然，我也知道欣赏我的女性很多，可是当面对我说得这么明白的人……你是第一个。”/p
听了，她苦笑。/p
“我想中午那顿饭可能被掺了什么药吧……”/p
而或许是酒精的助力，也或许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被三振，她突然觉得要把心里话说出口并没有那么难。/p
她直视着他又道，“总监，其实你可以理直气壮拒绝我没关系，别露-出那么为难的表情。”/p
她看了，会不舍，也会难过，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让自己的感情成为他的负担。/p
“你只是搞错了崇拜和喜欢的差异。”/p
“我不是。”/p
“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p
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也遇惯了。/p
她们爱他的皮相，爱他的才气，对于他这个人的本质，她们并不了解，也不在乎。/p
“谁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你……”她本想反驳，但念头一闪，突然觉得对方或许只是给她台阶下而已，于是收了声。/p
“怎么？”/p
“……没事，算了。”她别过头去，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流。/p
他则睇着她好一会儿。/p
是因为酒精的关系吗？/p
她似乎比以前放松了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