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p
好不容易，他开口，却叭的一声，被后面的车辆给打断。/p
他倏地回过神来，说道，“先把车门关上再说。”/p
她如梦方醒，连忙拉上车门、系上安全带。/p
他则踩下油门继续向前行驶。/p
“我们要去哪？”她问。/p
一听，他x口里的点点星火，莫名地又闪燃了。/p
“你这女人……”/p
他转过头，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p
“你问我问题，总该给我时间回答吧？下车前问是想要我怎样？”/p
“你上次明明一句话就过……”她咕哝。/p
“你要我跟上次讲一样的话吗？”/p
“不要。”/p
“那就安静的听我说。”语毕，他将手掌伸向她。/p
“手机。”/p
“啊？”/p
“我的手机没带，你的借我。”/p
“哦！”/p
她虽感到困惑，却还是从背包里拿出手机，递上。/p
趁着红灯，他拿着她的手机，双手搁在方向盘上，在搜索页面上简单操作了几个步骤，然后丢还给她。/p
“拿去，就是因为她。”/p
李雨烟接过手一看，是张女人的照片。/p
那是个西方女性，她长得端庄典雅，却同时有带有吉普赛人般的野性美。/p
“这是谁？”/p
“我本来要娶的女人。”/p
她脑中瞬间一片空白。/p
本来要娶的人？/p
也就是……他的未婚妻？/p
她倒抽了口气，原来他曾经有过一个这么漂亮的未婚妻。/p
她拿什么去怎么跟人家比？/p
她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释然，还是感到无奈。/p
不过，他说的是“本来”……/p
“那……”她回过神，问道，“那后来呢？”/p
“她死了。”/p
他偏首，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宣告一般说，“她死于车祸，就在我们结婚的前一天。”/p
他的未婚妻死了，而且是在婚礼的前一天。/p
李雨烟震惊得说不出话。/p
她一直以为，这种命运弄人的事情，只有在社会新闻或是连续剧里才看得到，却没想到眼前就活生生地坐了一个当事人。/p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p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附近绕行，“那天晚上，我在工作室里拟草图，因为客户隔天就想看稿，我不能陪她，所以她说她要和姐妹们去夜店玩。”/p
听到这儿，她问，“是酒驾车祸？”/p
他却突然嗤笑了声。/p
“不是。如果是那样，我会好过一点。”/p
“……什么意思？”/p
“我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时，他们告诉我，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开车的是一个男人，两个人在到院之前都已经没有呼吸心跳了。”/p
这是五年来，他头一次开口对别人说这件事。/p
不，不对。/p
是他头一次认真回想这件事的细节。/p
“车子是高速撞上桥墩，两个人血液里都没有酒精，不是酒驾，所以怀疑可能是在车上发生争执，才会失控撞上去。”/p
说到这儿，程云念露出了苦笑，继续说，“那个开车的男人，是我最好的朋友。”/p
李雨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p
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p
他在一夕之间，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同时失去了挚爱与挚友，那是什么样的感受？/p
她无法想像，也不可能会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