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家有一张雕花古式大床,其踏板比一般的床稍大些。水波用力把踏板挪开,只见地上铺着砖块,搬掉砖块后,露出一块木板。水波把木板推向床的方向后,出现了一个单人可以上下的木梯。/p
他在应声的协助下,把装有黄金和银元的坛子慢慢的移过来,这是正光和兰芝接受的组织的任务啊,一定要保护好它!顺着木梯,把坛子逐级向下挪动藏到了地下室。这是水波精心设计的用于躲藏被敌人追捕的地下党员的密室,这里多次隐藏挽救过共产党人的性命。坛子进入地下室,就像进入了保险箱,水波如释重负的轻松。/p
藏完坛子,已是后半夜了。他让应声别回家,担心顺狗子万一折回来再生出什么事端。这一天下来,应声与顺狗子周旋,真的累坏了,再说藏宝的坛子由水波伯伯保管他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他躺下不一会儿就熟睡了,可怜的孩子也应该睡个好觉了。/p
旭日的光芒温柔的射进房间,映在应声红扑扑的脸上,希望从这天早晨开始啦!/p
水波认真地翻阅账本,绕来绕去还真没看出什么破绽。小会计还真是挖空心思,把收入项目的时间,有意记得颠来倒去的,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可最终还是让水波看出了破绽:例如账本上记载的猪的出栏数明显少于实际存栏数。/p
他想,小会计可没有这么大的胆量,这里边肯定有人指使,合谋侵吞集体财产,真是胆大妄为!他仔仔细细的回忆着生产队里的收入情况,卖棉花、稻谷、麦子等场景在他脑海中翻来倒去,他竭力从记忆中搜索大概的数字。与账本上的大略一比较,他大吃一惊,上千元的差距啊!/p
社员辛辛苦苦忙乎一年才分几个钱?你们倒好,笔头一动就把钱装进腰包?水波想着要揭发这伙人的丑恶嘴脸。他转念一想,不能太冲动,这仅仅是自己的记忆和对账本的解读,万一错了呢?于是他悄悄的向知情人做了了解,把一天核实的数字进行了整理,再与账本进行比较,他确定贪污数额肯定在千元以上!/p
水波揣着账本正准备去公社报案,清除掉这帮蛀虫。然而小会计突然造访,让水波捏了一把冷汗。/p
“厉主任让我来和你商量,应声临时住你家,他的房子大队临时征用。”小会计站在大门口也没有进屋就开门见山的说。/p
“应声住我家没问题,他家的房子你得与他商量。”水波说。/p
“只要你同意就好,就这么定了。应声个小反革命还是监管对象,帽子拎在群众手上,有什呢好商量的?”小会计盛气凌人的说。/p
“哼,你看着办吧!”水波不太高兴的说。/p
“就这么定了啊……”小会计急匆匆的边走边说。/p
水波思忖,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事不能在大队谈?而且小会计显得着急上火的样子。他的直觉告诉他肯定有大事,多半与账本有关联。如果他们查到了账本的下落,不就知道黄金存放在哪里了吗?黄金还能安全吗?何水波心急如焚!/p
应声在房间听到了水波与小会计的对话,他非常担心顺狗子发现草菑中的坛子不见了,而找上门来挑事!他从床上蹦下来:/p
“何伯伯,顺狗子怎么弄!”/p
“也可能让别人抢在我们前面了,先要看看用你家房子做什呢?”水波揣度着说。/p
“这个好弄,我叫一芳、众辉、厚强和进炎他们轮流去听壁脚。”应声兴奋的说。/p
“这个主意好,进炎就别通知了,免得让厉大守知道了,认为这里头有什呢门儿精。你去联系他们吧,吩咐他们千万不要暴露,如被发现了就说找你耍子的。”水波细致的吩咐道。/p
水波想,这事蹊跷,肯定与厉大守有关,他在公社是红人,人熟得很,肯定有人帮助说话。即便是找公安特派员也很难办,他只是一个人怎么办案?再说特派员总得听公社领导安排吧!他越想越觉得到公社报案不可靠,很难保证黄金的安全。如果弄得满城风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黄金呢?那事情就更复杂情况就更坏了。/p
应声带着一芳来找水波。一芳说,众辉他们还在盯着,顺狗子被吊在屋梁上,被打晕过去几次。他说是紫瘢男绑架厉大守敲诈钱,他分到了五百块,账本是他偷的。厉大守问账本在哪里?后来就听不到声音了。/p
何水波在自家堂屋间踱来踱去,他从碎片的信息中理出了头绪:/p
顺狗子发现厉大守、小会计贪污,就偷了账本,找紫瘢男帮忙绑架厉大守敲诈,厉大守报复顺狗子并追查账本下落。/p
如果再让厉大守审训下去,顺狗子说出账本下落并供出坛子中的宝物,那就坏事了。如果厉大守发现坛子不见了,势必抓应声去审问……/p
时间不等人,立即出发去县公安局报告。他决定带走应声,一来有个照应,更重要的是让厉大守暂时找不到应声,为公安局安全运走黄金和破案争取时间。/p
水波带着应声快速向青蒲镇长途汽车站赶去,在离克信公社不远的地方,有位身着公安制服的公安人员,正蹲在地上用手上自行车链条。弄得满头大汗,两手沾满了油污,鼻子上腮帮子上都沾上了不少,像三花脸似的好玩得很。/p
“同志,去韩桥大队怎么走?”他边上链条边问。/p
“哦,你去韩桥啊?链条掉了,我先来帮你上链条吧!”水波说。/p
水波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