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然一抬手扔到垃圾筒里,帅气得像球场上投了个三分。
顾浅凝瞪了他一眼,看他嘴角上扬飘飘的笑着。那一侧没有伤到,手臂很灵活,所以不老实,过来揪她的头发。
顾浅凝离得他远一些,这些天一直没有问他,这会儿看他精神状态不错,问出来。
“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季江然答得干脆:“跟着你过去的。本来打算去你那里蹭床睡,看你匆匆忙忙的驾车离开,以为你去找哪个野男人,没想到你去找死。”
那几天季江然依仗着卖她的人情,时不时跑到那里蹭吃蹭喝,没个准点,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过去了。太晚了,干脆住下。她又不肯跟他睡,于是赶到沙发上。
“怎么不叫我?”
季江然淡淡的眯起眸子,不知道她怎么有脸问起。
冷冷的笑着:“我是叫你了,你听得见么?”大步向前,太一无返顾了,否则他也不会尾随着她去。
所以说他运气不好,简直挫到家了。臭蛋的缝隙都能盯,就是不能盯她顾浅凝。总是没有好下场,两个手下有去无回。这回换他自己了,也是死里逃生。到现在还得住在医院里。
顾浅凝不再说下去。
季江然心情已然变坏,又要变着法的折腾她。
“得了,别饿了,去搞点儿吃的来。”
顾浅凝真真的是哭笑不得:“二少,你才吃完没半个小时,现在再吃,往哪里装?”
季江然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忍饥挨饿?我现在吃东西的yù_wàng强烈,你要是不能满足我,我会很想吃人。”
“你确定买回来你会吃吧?”
“你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世上事要能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还好了呢。”
顾名思义,他明摆着是不能肯定。而且顾浅凝猜得到,买回来了他一定不会吃。可依他的脾气又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她买来。他是病人,又是为她负的伤,多么了不起。他真动起嘴皮子冷嘲热讽谁都拿他没办法。
顾浅凝为求耳根清净,站起身问他:“想吃什么?”
季江然飘飘的扔给她:“五环有一家如意楼你知道吧?就吃那家的虾仁小笼包吧。”
跑到五环去买包子?亏他想得出。即便打车过去,来回也要两个小时。
“你疯了。”
季江然扯动嘴角:“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正常过。”
那倒是。
顾浅凝拿上手提包过去,出了医院拦上出租车。
路上接到季江影的电话,只说下午去家里找她。
顾浅凝没问什么事,一下即已明了。季江影做事素来干脆,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他一定想到办法,窥探出时机,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她握着电话的手指收紧,眼睛里布满死一般的决绝,这一回不会再有任何出入,她敢拿性命担保。
这些天她每天陪在医院里,跟着季江然一起仿佛与世隔绝了。不去打探外面任何的风声,也不与任何人联络,只怕迷乱心智。现在的一切已经快要打成死结,她需要独立思考,打乱全局之后重新洗牌。
加上排队,真的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医院。已经到中午了,她提着包子进来,想着他该饿了,正好可以吃。
没想到季江然不在病房里,这些天他没出过这个门,毕竟一个城市里认识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人多眼杂,他已经‘出差’了,再出现在这里不合适。
连他自己也知道,心知肚名。但即便打着出国的名号,工作却不能耽误。也是顾浅凝把他的电脑拿来,跟手下人遥控指挥,再加上贴身秘书每天会把重要的文件拿来,能够正常工作。所以就算很闷,他也很能沉住气。
顾浅凝放下东西,去问医生。
“二少去哪里了?”
老医生推了下镜框,还很纳闷:“不在病房里吗?刚才查房时还在的。”
季江然在这个医生眼里都快成叛逆少年了,拿他没办法,千叮咛万嘱咐,伤口还是裂开了好几次。这样反反复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很想说:“二少,你就不能安份点儿。”可是哪敢真说,只得让他一再小心。甚至告诉过顾浅凝:“别跟他闹,二少年纪不大,这个时候正是没轻没重的时候。”搞得顾浅凝也很莫明其妙。
现在连人都不见了,这样季江影问下来,他也没办法交代。
只说:“那快找一找吧。”
顾浅凝转身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那一楼层空空的,本来就只住着季江然一个病人,现在连他也跑走了,小护士早出去找人了。她在静寂无声的走廊里给他打电话,之前关机,这一刹又通了。
一被人接起来,就劈头盖脸的骂他:“季江然,你没长脑子是不是?安份一点儿你会死么?真当自己是两岁小孩子,无所顾及想任性就任性……”
季江然想着人是种很贱的动物,有那么多的女人对他很好,温言软语,百依百顺,可他就是觉得不喜欢不精彩。偏偏这一个,暴力狂,骂人,抽烟……他不喜欢的事她都会。却觉得与众不同,这样被她骂两句,要笑不笑的,觉得心情不算太糟糕。
等她骂完了,他飘飘的笑起来,仿佛没脸没皮:“还骂不骂?不骂我可要说正事了。”
顾浅凝没吭声。
季江然叫上她:“出来,我在医院的停车场等你。”
顾浅凝举着电话过去,远远的看到他,其实没看到正脸,他穿着高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