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殷语气平和,并未打算多说,长曦见他如此,也不再多问,招呼都不打就转身出了去。/p
待屋中只剩祁殷与胡剑二人,胡剑才愤愤地开了口。/p
“公子忍她一个女子干啥?心情一会儿一个样,话一句比一句不入耳!“/p
“她说什么了?“祁殷淡淡问着。/p
“倒是没说什么。“胡剑回想着,立刻又气道:“我就是看着她把时好时坏的脾气发到公子身上,不爽!“/p
“你不爽什么?“祁殷嗤笑,扭头看向窗外。/p
方才若不打断那严大夫的话,她便要将那太医的名字说出来了/p
那太医常年为自己瞧病,毫不避讳,可能隐却是要隐的。/p
毕竟官道中人与市籍之人相交,来日被有心人知晓也会诟病许多。/p
他打断严大夫的话,并非是不信任长曦,而是下意识地一种行为。/p
不过奇怪的是,他心里竟有些后悔当着长曦的面那般,虽然缘由不能解释,但总觉在长曦脑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p
而严大夫,不过是胥城济世堂的一名医士,方才那话中的意思,明显知晓此事的。/p
“秦律丞呢?唤来。“/p
他须得好好查查,这严大夫是何来头。/p
回到房里的长曦气鼓鼓地吃不下饭,想起严大夫提醒不准去厅下的话来,房中又只她一人,只好开了窗户,伸手接着屋檐滴落的雨水发呆。/p
也不知道爷爷现下在哪是否还如在李宅时一般平安康健/p
苏子戎呢现遇大雨,他是否已领军回到了临阳,还是同自己这般受困于哪/p
长曦叹着气。/p
若这雨不停,也是好事/p
若回到李府,自己又要如何面对养育了她十七年的姬华公主。/p
她心中虽已没了隔阂,到底这件事不捅破,相处间终归是别扭的。/p
该如何说呢?/p
这大雨倒叫自己有了许多思考的时间。/p
“李小姐!“/p
身后响起一娇柔的女声,长曦回头,才觉自己连房门都忘记关了。/p
韩燕燕带着笑站在门外,倒是没有跨进一步,又问:“我可以进去吗?“/p
“我身子无病,姑娘若不嫌这屋子脏,当然可以进来。“/p
她忘了自己说的话,长曦可没忘。/p
“李小姐记『性』真好,我随口开的玩笑都当了真。“韩燕燕边说边走了进来,在屋里四下打量着,“这上房与我住的那间竟半点儿差别都没有,都怪那店家非说不一样,叫我这挑剔的人无端惹了小姐不开心。“/p
“那倒没有。“长曦见她言语诚恳,也并未打算计较,话适可而止就是。/p
“这雨天闷得慌,我来找李小姐说说话,好打发时间。“/p
不等长曦问,韩燕燕先将来这儿的理由说了。/p
“确实闷“长曦道。/p
“那李小姐在府上,通常是如何打发时日的?“/p
“打发?“长曦浅笑,哪有时日用来打发,只有偷溜出去罢。/p
“给哥哥授课的先生就住在府里,父亲叫我也一同学着,倒是没有什么闲时。“/p
“原来李小姐还是满腹经纶的才女呀。“韩燕燕这话虽是夸赞,听在旁人耳中却有股说不上来的嘲讽味。/p
她因家中穷苦,这才被卖去申府,好在自己如今熬出了头,虽还是个通房丫鬟,以后至少还有个侍妾的身份,也算是给自己长了脸。/p
可长曦轻描淡写地讲着刚才那话,听在她耳中却成了炫耀。/p
我们周围都少不了这样的人,看着别人毫不珍视,自己却无法拥有的东西,嫉妒是难免的。/p
这也正常。/p
“不是不是!“/p
长曦摆手谦虚,这倒不是真的谦虚,说得是事实罢了。/p
“我也就听听,半点儿有用的都没学懂,是父亲怕我贪玩儿惹祸,将我硬留在府里的借口罢了。“/p
“是吗?“韩燕燕夸张地掩嘴而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李小姐可曾婚配?“/p
“啊?“/p
这话问了长曦一个措手不及,她并不好奇韩燕燕为何问这个问题,只是又想起苏子戎,脸上不自觉泛起了红晕。/p
“看来小姐是有心上人了啊?“韩燕燕故意看向隔壁,道:“是不是旁边那位病着的公子啊?“/p
“不是不是!“长曦忙解释道:“我们不过同路而已“/p
韩燕燕暗笑,话也太好套了,那房间里果然是个男子/p
“看这粉嫩通红的小脸儿,也不知谁有这个福气呢!“/p
“福气?“长曦不觉傻笑,“是负担罢“/p
“怎么会呢?小姐这样的容貌脾『性』,肯定有男人抢着要的。“/p
话刚落,严大夫突然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同韩燕燕点了点头,语气却有些不悦地问长曦:/p
“怎么不吃饭?“/p
“我不饿。“长曦答着,见韩燕燕起身就要离开,问:“姑娘去哪?“/p
“小姐既然还未用饭,我也不好待在这里,晚上再约小姐去我房中聊天罢。“说着,礼貌地离开了。/p
“她不是楼下那人身边的女子吗?来这里干什么?“严大夫端起饭菜,打算去厨房热热,不等长曦回答,又接着一句:“少来往罢。“/p
酉时,天『色』已黑。/p
所有人皆食了晚饭。/p
胡剑依旧在祁殷的房门前不曾离开。/p
晌午之后祁殷突然又发了热,严大夫进去为他施针,秦律丞陪同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