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了城门。/p
长曦猛力拉住缰绳回头望去,哪里还有苏子戎的影子/p
多情总似无情,说得便是她罢。/p
凝视着自己的右手掌心,方才因过于慌张而用力拉扯缰绳,以至于伤口又裂了开。包裹的白布上又渗出丝丝血迹,长曦用力握紧右手,希望这里的疼痛能掩盖自己眼中的情绪。/p
“小姐何必这样作践自己?“云霓凝视着忍痛的长曦,一脸心疼。/p
她不明白,即有情,为何要遮遮掩掩。/p
即彼此不舍,为何又不敢坦然面对。/p
“走罢!“/p
长曦用这两个字回答了她,轻夹马腹沿路朝南而去。/p
她此时本不该想这些的。/p
爷爷还在冀川等着自己,如何又忘了主次之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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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行了整整一日,在入夜至一县城宿下。/p
食毕,那六名院卫各自分工为明早离开做着准备。/p
为长曦换了『药』,重新包扎过伤口,云霓寸步不离地跟在长曦身后。/p
尽管行路疲累,她现下也很想好好睡上一觉。可长曦倚在这客栈门前的柱石上正出着神,没有半点要歇息的意思,她也不敢偷懒去睡。/p
站在长曦身旁不停自言自语着,云霓试图引起长曦的注意,好提醒她已近凌晨。/p
用力咳了几声,长曦回头看来,见云霓挠着脑袋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不觉浅浅一笑,道:/p
“快去睡罢!明早还要赶路。“/p
“那小姐你呢?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啊?“/p
已经近半个时辰了,腿也不困的吗?/p
云霓这样想着。/p
“我也去睡了。“/p
说着,转身便往里走去。/p
未行几步,忽闻得客栈外传来小二的谩骂声。/p
“还嫌弃?真是不知好歹!也不瞅瞅自己现在什么德行!作死的货!我们掌柜的要是养一条狗,这些还轮不到给你呢!不吃拉倒!“/p
见小二手里提着一个空空的木桶边走边骂,不止长曦,连云霓也好奇着。/p
“怎么回事啊?“/p
她嘟囔着欲往门外而去,被这店小二拦了住。/p
“哎呦!实在不好意思!没成想惊了二位公子!“/p
“外面发生了何事?“长曦问。/p
“没事没事!就是前段时间来了一个乞丐赖在我们店前不走。掌柜的叫把后边儿刚剩的泔水给她,谁知她还不领情呢!一把推开我将泔水泼了一地!我还得收拾!您说我这是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p
小二说话间也是气愤异常,使劲拍着大腿为掌柜这般“好心“的行为愤愤不平。/p
见长曦听了自己所言却更往外走了两步去看,小二连忙劝道:“哎呦!公子可千万别多管闲事儿,惹祸上身啊!“/p
“一个乞丐而已。“云霓道:“能惹什么祸?“/p
“公子不知!“那小二谨慎地四下看了看,确定大厅无人,掩着嘴小声朝云霓道:“这乞丐原来是申府公子身边儿通房丫鬟来的!“/p
“女的啊?“云霓只听出这么一个重点。/p
“女的!得亏是个女的!申府现在被上京临阳下来的人封了好些日子了!申家女眷遣散,男丁贬去漠北为奴,这会子谁不躲着走呀!您还管这儿闲事儿!“/p
听了半响,长曦总觉小二口中的人似乎在哪听过,便追问道。/p
“哪个申府?“/p
“还有哪个!我们前任县尉申禄岩的申府呀!“/p
“申禄岩“长曦蹙眉低语,细思间忽想起当时庆安附近的那间客栈里发生的事,遂快步朝小二所说的那个乞丐而去。/p
果不然。/p
眼前缩在角落中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尚看得清眉目之人。/p
确是韩燕燕无疑。/p
“云霓,同我扶她进去!“/p
尽管小二不停阻拦,甚或叫了掌柜而来,长曦依旧坚持将韩燕燕带去自己睡的那间客房。/p
当然,拿银子打点是极有必要的。/p
不知沐浴了几次/p
直到那提水的小二无力瘫靠在柜前使劲喘着气,韩燕燕才算是像模像样了。/p
着一件长曦备下替换的男装,韩燕燕从屏风后慢慢走了出来,却不敢靠近。/p
她扑通一声朝长曦跪下使劲磕着头,发出的声响直惊了楼下人。/p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p
长曦去扶,奈何身子还弱着拗不过韩燕燕那股蛮力,便使了云霓将她强行拉了起来,坐去一旁。/p
还未问,只听韩燕燕声泪俱下道。/p
“都是燕燕的错!当夜该劝着公子,不该帮他做了那等下作之事!如今真真是报应不爽!“/p
又突然跪在长曦跟前,哭道:“燕燕要知晓小姐是礼部侍郎的掌上明珠,如何也不敢做了那等事儿啊!幸亏小姐没有出什么事!要是要是“/p
她说着,浑身忽然战栗起来,似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叫她满脸恐惧。/p
长曦不忍,蹲在她身前搂着她安慰道:“别怕别怕!这儿没有旁人!“/p
待韩燕燕渐渐平静下来,长曦终是疑『惑』。/p
“究竟发生了何事?姑娘怎会沦落如此?“/p
理了理思绪,韩燕燕才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告知。/p
“上次老爷同公子狼狈地回了府,第二日就是收拾金银细软。我看着奇怪就问了,谁知被老爷暴打一顿撒气儿!说我是个害人的东西,胡『乱』猜测旁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