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刑部的事,与他何干呢。“/p
长曦极力撇清这其中的关系。/p
虽清楚祁殷所想该与自己无异,却也不敢这般默认。/p
祁殷带着试探之意,边观察着长曦的神『色』,边道:/p
“临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们的事我也有所听闻,苏公子突然如此,确实匪夷所思。或许有何难言之隐也未可知。“/p
“噢我不清楚。“长曦想起云霓方才那句话,盯着面前的暖炉喃喃自语:“也不知,漠北究竟有多冷“/p
“你担心他?“/p
长曦摇头以答,不再去想,反问:“既然未收到信,来这冀川作何?“/p
“路过啊。“/p
同一个答案。/p
不同心境和语气。/p
“忘记了,你方才说过了。“长曦歉着,不再说话。/p
“途径胥城,你可再去过卓府?“祁殷道:“前些日子路过,听闻卓府大变,宿在胥城后便使人打听了打听,卓老爷“/p
该说的还未道明,长曦莫名打断。/p
“我知道。“/p
又立刻收了声。/p
好似不太愿提及卓家之事,长曦行为略显些局促不安。/p
“你知道?那时你经过胥城,卓老爷续的那位夫人还未离开罢?“/p
“杨氏?“/p
“嗯,真是树倒猢狲散。卓家从主至仆都巴不得快些离开那里,也只有当日舍身帮你的那一男一女还衷心地跟着卓世翰。“/p
“阿晋和小五?他们在哪?“/p
长曦脱口一问。/p
来到冀川后,她也曾使人多次去打听卓家的事,这些倒也略有耳闻,只是并不知小五和阿晋是随了卓世翰离开的,亦探不得卓世翰去了哪里,还不停地派人去寻,以至于现还未有结果。/p
“临阳。“祁殷答:“现不知在何处了。“/p
也并非不知,只是不能说与长曦。/p
自己言了那助他入仕之话却又反悔,自然要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好适时弥补。/p
如今听得卓世翰正备明年秋试,祁殷只昔日从杨盛口中得知这卓家少爷并不悟学,便轻视了他。/p
再者,若当真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及第,卓世翰也不失为一个天纵之才。/p
“怎么会去临阳呢?“长曦低语着,问:“当真是阿晋和小五?“/p
“确定无疑。“/p
他曾在胥城见过那二人,也在临阳见了。/p
“那卓世翰如今“/p
长曦犹豫着,不知如何问出口,祁殷却答了。/p
“除了卓府,他将一应物件尽数变卖,若一改之前那些阔手的习惯,身上的银钱足够撑个三两年。“/p
“可打听得到他们现住在哪里?“/p
“依我看,你不必为此心存愧疚,一个八尺男儿也不会接受你的救助,况在他心里,这件事与你所想一般“/p
祁殷这话的言下之意,其实是指白泽与苏子戎对卓家的报复。可长曦并不知先前卓文径一事是白泽所为,更疑心卓老爷之事归于苏子戎。所以从这句话里,长曦只觉祁殷是在有意提醒自己,而他,该是也猜到了什么。/p
“何来愧疚一说?“长曦坦然道:“我无愧于任何人,亦不会做出任何有愧于人的事。“/p
她不过也是猜测,怎能如此就在祁殷面前表现得像是事实一般呢?/p
即便是事实,她的立场也不会改变。/p
这件事,绝不能牵扯上苏子戎。/p
毕竟是几条人命,还是因为自己。/p
“你在说什么?“祁殷面上笑着,却因长曦表『露』的提防之『色』心中不悦,“我可是又说错什么?叫你这般答了?/p
摇摇头,长曦不语。/p
生怕祁殷又问出什么叫她难以回答的问题,长曦忙大声唤了云霓进来,问道:“几时了?“/p
“还早呢!“/p
不知何故的云霓老实答着,完全没有一点儿眼『色』。/p
“你不饿?去问问前头备好饭菜了没。“/p
“周伯会来喊的,何况有客人在呢。“/p
以为长曦是要支开自己,云霓特意又提醒道:“小姐和祁公子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待在这屋里头许久已是不合规矩了,我再走了,怕以后旁人说道呢!“/p
“也是!“长曦正需要云霓这话,立刻请祁殷出了书房,道:“叫周伯带阿殷去收拾好的厢房歇上一歇。“/p
片刻行至等在院前的胡剑处,又特朝胡剑闲了几句,这才真的分开。/p
而后晚饭食毕,各自回房安歇去了。/p
长曦卧在窗前,手中玩弄着那九孔竹笛,盯着微端那根穗子发愣。/p
这么久,没有一封来信。/p
没有只字片语。/p
没有苏子戎的半点消息/p
这种感觉莫名的空乏,不止叫长曦意想不到,更叫她心中若有缺失。/p
胡思『乱』想是必定的,只是长曦依旧信着,信苏子戎那个难言之隐还不到戳破的时候。/p
门外的云霓见窗开时久不闭,试探着唤了几声,皆不闻屋内的长曦答应,便急急推门而入。/p
长曦听见动静立刻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将手中的竹笛藏去身后,却顿觉自己这动作有些奇怪。/p
藏什么呢?除了年婆婆,谁人知晓这箫笛是苏子戎送的。/p
嘴角尴尬一扬,长曦朝正欲闭门离开的云霓道:“睡吧,我这就去里间了。“/p
云霓答应着,关门站在原地,等着长曦挪入里间后熄了两根灯烛,和衣卧于榻上。她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