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p
苏府西院的练武场内,一个身影手持白缨长枪于正中肆意挥舞。/p
苏子戎面带怒意,额间细汗频出,剑眉下的双眼锐利如刃。他脚步敏捷,稳健有力,却无一招半式,尽是发泄之恨。/p
陈霖柯环抱双臂在一旁看着,嗤笑了方才那一句,继续道:/p
“我说你火急火燎地,刚从漠北回来就非去城楼上连杵了两日,原来是在等李长曦啊?啧啧!今儿可算等到了,可惜连个正脸都没看见,倒是生了这一坛子酸醋来!“/p
白了苏子戎一眼,陈霖柯实在是看不过去了。/p
自打苏子戎前夜回来,打听得长曦还未回京,便趁着城门未闭之时非为难了那守城的兵将去了城楼之上。/p
自此连着两日都是,城门打开便可见他的身影,城门何时闭了他才肯回府。/p
起初看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今晨不知哪得来的消息说长曦不预备回京了,可叫这货一阵伤怀,顿感失落!/p
幸而长曦不知怎的回来了。/p
那欣喜若狂的神『色』,直叫陈霖柯总觉自己的双眼有何错觉。/p
只不过祁殷的出现,又使苏子戎的心情一落千丈。/p
陈霖柯是看得出来的,苏子戎此刻正是因这个怒火中烧。/p
一个在他心中被定义成对手的人。/p
祁殷/p
此时。/p
苏府管家范琼忽然出现在练武场中,含笑站在陈霖柯身后,微微颔首道:“陈校尉。“/p
“范叔!“陈霖柯回头,赶忙退后一步点头以应,“您怎么来了?“/p
“夫人叫我来请二公子。“范琼答着,看向练武场中越发挥汗如雨的苏子戎,大声提醒道:“公子该入宫去了!“/p
并未停下动作,苏子戎侧头看了范琼一眼不予理睬,却明显是听了到。/p
见向来尊敬范琼的苏子戎此刻竟如此态度,陈霖柯赶忙解释。/p
“子戎忌讳习武时半途终停,再一盏茶的功夫便可结束。看时辰还早些,范叔有事儿就先去忙罢,我待会提醒他,叫他沐浴之后再去。“/p
“那便谢过陈校尉了。“/p
范琼极有眼『色』的离开,再不多说一字。/p
“喂!“陈霖柯见范琼没了影子,朝苏子戎道:“你再不停下来,是打算就这样臭烘烘地入宫去见她?还是预备避而不见?“/p
这话引得苏子戎单手持着长枪直刺过来,速度之快叫陈霖柯来不得闪躲。那枪头直抵他胸口心尖处,忽而停了下来,叫他冷汗骤出,顿时气地破口大骂。/p
“你还是不是个人了!?我好心提醒你,居然还这样吓我!你这枪法才练了多久?竟以那般速度拿我来试了!?我可告诉你啊!我家有娇妻跟你这孤身一人的爷们儿不同!别老把我当活靶用!“/p
陈霖柯气鼓鼓地抓着枪头欲扔往地上,奈何比不过苏子戎的力道,那长枪依旧纹丝不动,只得退后一部转身就要离开,步伐极慢,却是等着苏子戎留他的。/p
果然/p
“我该如何是好“/p
苏子戎低喃一句,立刻使得陈霖柯回头。/p
“你指哪件事儿?“/p
故意这般问着,也知道苏子戎定不会回答,陈霖柯又道:“先去洗了你这身香汗淋漓罢!“/p
这回,苏子戎当真顺从了他的话往西院沐浴更衣去了。/p
------/p
重新换了身素衣,苏子戎再站在陈霖柯面前时显然叫他惊诧不已。/p
“你预备穿这身赴宴?“/p
他又抬头看去,面前这人以一支玉簪束发,简而隽拔。改了平日最喜的『色』调,着一件月白云浮绣衫,腰上系了一块同『色』美玉,乍一看去,确实姿容即好。只是那俊冷的面孔与这打扮实为不符/p
“开玩笑的罢?“陈霖柯复问。/p
在他心中,苏子戎该是只配得一身玄『色』,才真真符合他孤傲冷漠的个『性』。/p
“怎么?“苏子戎沉了脸,问:“我衬不起这颜『色』?“/p
“衬得起!衬得起!你这张脸如何都衬得起!“陈霖柯无奈地叹息一声:“不过你这个像是要杀人的表情最好收敛一点“/p
苏子戎茫然应着声,不再与陈霖柯多言,转而去寻了苏母。/p
苏景臣上午便入了宫,同李旭谦一般被留在宫中至今未归。而苏子渝借口陪赵娉婷,早明了不会在今夜入宫。/p
原该是苏母同苏子戎二人一同赴宴的,可此时的苏母却又发齿痛,隐隐难忍,心情渐烦躁起来,哪还有什么心情去一群孩子们叙旧的夜宴。/p
于是,待大夫瞧过苏母之后,苏子戎只得形单影只地去了。/p
一来,苏家不好无人赴宴,二来,他想见长曦。/p
也不知她那时常发热的病症现是否无碍/p
长曦入城时便去了济世堂,苏子戎随后打听得长曦又是热病缠身,担忧之间得云霓的消息才松了口气。/p
现孤身骑着骁雪骢行在安宁长街,陈霖柯并不在受邀之列,遂并未同去。/p
而得知长曦并不会赴宴的消息,云霓立刻传了口信儿出去,却迟了些。/p
苏子戎已然入了宫,由内侍引着去往兴乐殿等候。/p
苏子戎对这兴乐殿再熟悉不过,无心观赏殿内外的布置,径直走了进去。/p
殿内东西各置数十席,席上摆着果盘樽酌,席后已有不少人由内侍领着入了座,大都与苏子戎是点头之交,而他现下也没得心情去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