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曦气恼地将东西扔回盘中,甩开阿兮拉着的手臂,扭头责怪道:“不让吃就阻着我别让我买啊,这钱袋里总共没几块银子,白白扔出一块大的去!还不如让我去外头寻个乞丐施舍了呢!“/p
阿兮不予作答,只默默地看向台中,心里有些懊悔,方才应该直接扛了长曦回府才对。/p
长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以为他是不舍那名演奏罢了,即将离台的女子。/p
窃窃一笑间,便喊来方才那小丫头,在她耳边私语片刻,谁知那丫头连连摇头,大声道:“公子不知,莫姑娘虽为本楼头牌,却只卖艺不卖身的。“/p
“我说得是赎了她!你这小丫头可别『乱』讲啊!“长曦虽是不懂,也大概知晓此地就是年婆婆口中,那些公子哥儿们寻欢作乐之所了。/p
这话刚出,临桌立刻有人不乐意了,一膘肥体壮身着华服的男子大声嗤鼻道:“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何德『性』,还敢扬言要赎了莫姑娘!“/p
说话之人乃是京县尉冯德召之子冯屈,按说其父这八品之官在皇城脚下实在算不得什么,也不至平日那般猖狂,只是他的姐姐前些时日嫁与骧元军中的一名副尉陈霖轲,但凡在京身居要职的武将,无不是出自苏家的骧元军,此人借陈霖轲之名,免不得狐假虎威讨人嫌了。/p
“小子!你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还是不知莫姑娘身价几城?“另一人知晓冯屈身份,附和着。/p
阿兮听了这些挑衅之言,攥紧拳头默不作声,面上也并无波动,他『性』子沉稳,也深知长曦自小就是个嘴上不愿吃亏的人,果不其然。/p
“我自小有爹娘管教,德行甚好,不劳这位独自长大的兄台费心!“长曦同冯屈说完,转而向另一人拱手道谢:“您今日若不问起,我怕是此生都不知自己多少斤两了,看您的体型大不了我多少,不知可否告知您几斤几两,能让我来做个参数?“/p
“你!“冯屈见长曦一个黄『毛』小子竟敢这般顶撞他,怒火冲天地扫了案几上的杯盘,带了两个小厮往长曦这边走来,长曦不以为然,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只管趴在案几上,朝阿兮道:“阿兮啊,你可听到了,是他出言不逊在先,我可礼貌地很呢!“/p
“嗯!“阿兮淡淡一笑,快速起身挡在长曦前,踢开冯屈正抬起的右脚,冯屈见阿兮身手敏捷,存了个心眼儿,往后退了一步,指使身后二人上前。/p
阿兮平日里谨记着李旭谦告诫的话,决不惹是生非,可这人言语间惹恼了长曦不说,居然还试图伤她。/p
阿兮眼中似有怒气,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左手突然拉过其中一人的手臂,往前迈了一步,右掌用力砍在他的脖颈后,那人顿时失去意识倒地不起,另一人见状,防备着赶忙后退两步,却被冯屈从身后推了一把,阿兮轻叹一口气,环抱双臂一脚踢在那人脸上,连带那膘肥体壮的冯屈一起踩在脚下。/p
长曦这时坐了起来,在胸前小小地拍着手冲阿兮贼笑,后而清咳一声,装模做样地大声喊了一句:“还不快滚!“/p
阿兮配合着她,抬脚退了回来,眼神不停地游走在冯屈三人之间。方才附和冯屈那人也不敢开口,只灰溜溜地躲开了。/p
“哎呦喂,冯公子!“起初招呼长曦的那个女人这会儿才急急忙忙走了过来,站在中间劝和着。/p
冯屈推开身上的小厮,从地上爬了起来,狠唾一口:“废物!还不去给我叫人!“/p
“哎呦喂!“长曦学着那女人的口气,讥讽道:“废物都三打一了,还有脸去叫人?“/p
“这位公子,锦娘看公子面生的很,不知所谓何故,今日居然要砸了我这紫陌阁吗?“锦娘捏着手帕抚上长曦的胸口,一脸娇柔怯懦的讨好模样,眼神中确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之意。/p
长曦忽觉不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躲开锦娘的手,连忙赔了笑脸,拿出钱袋来递给她,“这权当您今日破损之物的赔偿了,告辞!“/p
不管冯屈如何叫嚣,长曦只管拉着阿兮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她余光扫着后方,确认无人跟上来,才松了口气。/p
“我打得过。“阿兮宽慰道。/p
“我知道,我知道他叫多少人来你都打得过,可是我就是莫名有些不安...“长曦忆着锦娘的眼神,突然想到,问阿兮:“那个姓冯的是什么人?“/p
“他爹...没老爷官大。“阿兮言简意赅,直接回了长曦心中所想之事。/p
“啊?当官儿的?“长曦跺了跺脚,懊恼着:“不该惹他的...“/p
“那边!“/p
身后传来一众人的叫喊声,长曦猛地回头,却惊呆了.../p
冯屈居然带着浩浩『荡』『荡』几十人,拿着斧头棍子朝他们追来,长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p
她绝对不能将此事闹大,让李旭谦知道她在外闯了祸,打了人,得罪的还是东市官道之子。/p
阿兮知晓长曦担心什么,将就着长曦的步伐挡在她身后跟她一起跑着。/p
这安宁街就一条直道,想要逃离他们的视线,必须选一市而入。/p
正当长曦犹豫着是拐向东市去苏府,还是先入陌生的西市躲避时,前方突然出现一列皆身着白衣之人,慢慢悠悠地朝他们骑马而来。/p
长曦脑子一转,故意拉着阿兮往马群中穿去,待行至中间,却忽然停在了那里。/p
阿兮见状,生怕这群马儿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