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响,长曦在他们终于停下探讨这句话的深意的时候,却问了句对他们三人来讲无关紧要的话。/p
“苏二?“她边想边笑,复问着:“为什么叫苏二?“/p
“排行老二,不叫苏二叫什么?“陈霖柯说罢,才觉自己说漏了嘴,忙小声问道:“你不知道吗?我自小就这样唤他的...“/p
“我刚出生便认得他了,为何从未听人这样唤他?“长曦疑『惑』着。/p
“还说呢!他打小就只知道围着你转,有你在的时候哪还搭理我们?早一边待着去了!“陈霖柯数落着,话也停不下来,“直到前年宫中元旦夜宴,我才头一次见你,你说,他藏你藏得紧不紧!“/p
长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丝毫不觉陈霖柯方才说得多习以为常,嘴里反小声重复着苏二这两个字,时而还笑上一笑。/p
“回来了!“陈霖柯突然吼了一句,忙喊长曦朝那边看。马群奔来的声音传入耳中,长曦瞬间喜形于『色』,跳下台阶迎了过去,陈霖柯微侧身挡在长曦前,杜笙杜筝也跟着站在后头。/p
只见一队骧秀铁骑的精兵临州衙门前齐齐勒马停下,十几人同时下马,朝陈霖柯抱拳行礼,却唯独不见苏子戎。/p
“苏子戎呢?“长曦顿时揪着一颗心,睁大双眼担忧地往他们来的方向快步走去,没几步,一通身雪白的战马从远处飞奔而来,它行过的地面尘土飞扬,速度快如疾风,长曦却愣愣地站在那里半步不曾移动,以至于杜筝生怕她被伤着正要去拦,却被陈霖柯伸手制止。/p
那白马行至长曦面前稳稳停下,凑在她身边朝她使劲摇着头,长曦却顾不得骁雪骢的示好,抬头仰望着马上之人.../p
苏子戎身穿白『色』中衣,右手勒着缰绳,眼神微显惊愕,他顺着长曦的眼神,低头看着怀中,被自己的玄『色』官服紧紧包裹着的,浑身哆哆嗦嗦地魏婵,顿时不动声『色』地收回左手,朝陈霖柯递了个眼神。/p
陈霖柯以往最是识趣,这时却抱着双臂一脸看戏的表情,连带拦下就要上前的杜筝杜笙两兄弟,正要调侃苏子戎,却见长曦回了神,几步走去马旁,抬头伸开双臂,朝苏子戎说了一句:“给我,我抱她下来!“/p
“哎...“陈霖柯长叹一声,见没了热闹可瞧,大声道:“别!阿曦,我来!“/p
说着,走去将紧紧搂着苏子戎的魏婵抱了下来,在几人簇拥下,抱进了州衙大门。/p
装作毫不在意的长曦僵着身子就要跟着往回走,被苏子戎一语喊住。/p
“你这样走了,骁雪骢回头闹了脾气,我可怎么办?“/p
他跳下马来,牵着骁雪骢靠近长曦几步,那马似有灵『性』一般朝长曦摇头又点头,长曦看着不觉笑了出声,伸手抚『摸』着它雪白的『毛』发,夺了苏子戎手中的缰绳,道:“走!咱们去吃好吃的!“/p
“不管我了?“苏子戎跟在长曦身后,却遭长曦拦下,她解了身上的风披挂在他肩上,头也不回道:“你还是先去换件衣服罢。“/p
话未说完,登时有州衙的衙役捧了件新衣过来,苏子戎接过,边跟着长曦而去边往身上穿着,问了那人一堆关于衙中的公务之事,又令道:“吩咐下去,今晚的事权当没有发生,同魏知州也不可多言!“/p
那人应着声转身告退,连带将路旁站着的几人也喊了走。这条通往马厩的道路上,便只剩长曦和苏子戎,还有那匹在夜间也依旧白得显眼的骁雪骢。/p
将长曦刚刚给自己的风披又系回她脖间,苏子戎牵过马,安静地走在长曦左侧,以为她会问及雁台山之行,会好奇自己怀中的女子是何人,无奈等了许久,竟半个字都未说。/p
“我方才听陈霖柯唤你作阿曦...“苏子戎再憋不住,偷瞥了长曦一眼,问道。/p
“嗯。“/p
“没了?“/p
“嗯?“/p
“没事...“苏子戎无奈,将骁雪骢牵入马厩,『摸』着它的头,像是在强调自己的存在似的,故意道:“我不介意...“/p
长曦听了疑『惑』地看向他,他苦涩一笑,轻轻摇了摇头.../p
两人话越来越少,叫苏子戎觉得不大对劲,便问了不少啰嗦的问题,诸如:/p
“你在衙门前做什么?“/p
“可吃了晚饭?“/p
“怎么突然同陈霖柯他们这般熟悉了?“/p
“聊了些什么?“/p
“可有提到我的话?“/p
等等等等.../p
长曦竟都一一耐心地回答了,叫苏子戎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从刚刚见了他怀中抱着那女子直到现在,长曦总觉心下有种无以言表的异样感,像是丢了什么,有些酸涩,又有些害怕.../p
她知道那女子该是魏书衍的独女,也知道苏子戎此次去雁台山就是为了救她出来,所以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要多言以至说错了什么,也尽量无视苏子戎,可他问得每一句话,说得每一个字,都似这秋日夜晚的『迷』雾一般,一直在自己耳边,久久消散不去。连一句“受伤了吗?“都问不出口。/p
“阜州的瘟疫并未扩散,我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又凭给你们添麻烦,不如...“她思量了片刻,还是试探道。/p
“直至回临阳,你都要待在我身边。“苏子戎言语间不可商量,他猜想长曦许是担心自己的哥哥,便道:“长暄折返回了就近的县城,且平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