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也是他——”

韩启和韩天伟争锋相对,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彼此一副横眉冷对的仇视模样。

他们倒好,韩氏高层的经理们却坐在位置上暗暗擦汗,硝烟弥漫的会议现场,让他们如坐针毡跫。

韩伟霖好看修长的长眉不着痕迹地拧到了一起,如果韩氏长期如此,原本很有凝聚力的领导力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播。

……

在韩天伟和韩启喋喋不休的争吵中,韩伟霖突然站起了身,威慑力瞬间自他挺拔高大的体魄流露出来,他微侧了脸,语气平淡却是掷地有声地说:“各位高层有事请到我办公室。”

只这么淡淡的一句话,让韩天伟和韩启瞬间住了嘴。

他们两人争吵不休,不就是给韩伟霖树立威信的机会吗?韩启无所谓,但韩天伟十分在乎,即使韩启仍然不放过他,他却自动自发地住了嘴,有意绊住各位高层,让他们不至于真的到韩伟霖的办公室。

作为韩氏长房长孙,自有着不可劳破的关系,所以即使韩伟霖被架空了这么久,回来之后用的还是原来的总裁办。

无形之中,让公司内的人有一种错觉,韩伟霖依旧有个不可动摇的关系,这让韩启觉得舒心,可却让韩天伟感到不爽,在各种时候,各种场合,都沉不住气地对抗韩伟霖。

渐渐的,公司里的人都明了韩天伟的意思,分明是想把韩伟霖撵下台,自己执掌大权。

在公司,韩伟霖不得不应付韩天伟的各种挑衅,在家里,还要尽力与身怀有孕的妻子和解。

如此一连两个星期,凌盛看不下去了,去找陶悠悠理论。

“老板又没做错什么事,你为什么不理他?”

这一天天气很冷,又加上即将分娩,陶悠悠坐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听到凌盛气愤的质问,顿觉好笑。

这阵子韩伟霖一直与她分居,除了每日例行问候似的询问她的身体状况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到底是谁不理谁?

他不是明确地说她和陶臻是外人,而韩天伟是家里人么?

从未有过的心酸,涌上心头。

手,不自觉落在了高高隆起的腹部,不知道是心意相通,还是巧合,肚子里的宝宝忽然踢了她一下,瞬间的疼痛让她皱紧了眉目。

下一秒,却幸福地勾起了唇角。

凌盛看着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陶悠悠,无奈地撇了撇嘴,径直去了书房跟韩伟霖汇报工作。

……………….

深夜。

过大的肚子让悠悠无法顺利入眠,无论用哪一种姿势都让她感到不舒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月光轻洒到枕畔,另一边空空的。

心里突然觉得难受起来。

忍不住起身,想要喝水。

不知道是不是陶臻顽皮,楼梯处的照明灯被关了,往常都会开着,唯恐脚下的路看不清,不小心摔倒。

今晚却是黑漆漆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

小心翼翼地探脚,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就在她即将踩到一楼的地板时,脚下绊到了羊毛地毯,整个人不稳地正面朝地上摔去。

尚若这一摔下去,一定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思及此,陶悠悠惊恐地尖叫出声,努力地想要平衡身子,双臂在空中扒拉着,想要勾住什么固定的物体,可是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就在她惊恐至极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抱住了她,头顶随即响起关切的低沉男声:“你没事吧?”

是韩伟霖的声音。

陶悠悠很久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昏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如果此时突然打开灯光,便能看到她苍白无助的脸,以及嘴角那一丝淡淡的讥诮。

世人都以为韩伟霖眼盲,可是哪个眼盲者能在这种情况下,准确无误地攫住她,紧紧地扶着她?

“我没事。”回答,声音静若淡水,听不出一丝情绪,就连刚刚的那种恐惧都不怎么听得出来。

韩伟霖下意识觉得不对劲,狐疑地出声:“悠悠,真的没事吗?”

他的语气,在这月华皎皎的深夜,很温柔很温柔。

“没事。”陶悠悠摁住了胸口,抑制住那股心脏失控的感觉,依旧这么回答。

看得出来,韩伟霖深深地担忧地拧起了眉目,看着倔强的陶悠悠,最后也并未说什么。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看到陶悠悠朝着厨房走去,韩伟霖立刻牵住了她的手,急切地问。

陶悠悠顿了一下,回头,看着月光下俊朗不凡的那张脸,深夜里,他没有带墨镜,一张脸熠熠生辉,惑人心神。

仿佛是恶作剧似的,陶悠悠脱口而出:“你不是眼盲吗?能帮我什么?”

关心则乱。

一语惊醒梦中人。

韩伟霖脸色僵硬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悠悠看了看他难看的神色,不发一言地自己摸索着走向厨房,倒了水,捧着水杯,站在厨房里安静地喝着。

韩伟霖站在原地一直未动,仿佛她不回卧室,他也就不离开。

两个人默默地较劲儿,伴着寒冷的月色,沉默地对立。

最后到底还是陶悠悠忍不住,喝光了杯中水,朝着韩伟霖走去,低低地说:“很晚了,你明天还要去公司。”

经过韩伟霖面前时,悠悠没有拉住他的手,没有带他上楼。

反倒是韩伟霖拉住了她,跟上了她的步伐,只是,像一个保护者一般,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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