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离涡按住了拿枪的手背,腾曳就不敢动了。手上这东西最无眼了,什么时候走火也不确定。/p
他深深换了好几口憋在心底深处的郁气,才勉强压下狂怒略失控的情绪,把枪交给旁边的人,牵过离涡。/p
地上的两个男人早已跪都已经无力了,两人瘫软跪趴在地上惊恐万状不停发抖。/p
这时才看到地上这两人的腾曳又暴怒上涌,放开她又上前直接把人揍得离死差不远。/p
离涡也不制止,知道他怒得没处发,不让他发泄下他今晚都睡不着,而且他只这样揍已经很温和了。/p
好不容易等他停手,离涡才拽着他上车,那两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半死不活地昏迷,剩下的事情有沁沁和腾曳的人处理。/p
这时,“腾曳,我只是…喜欢你啊。”卢贝姗空洞木然看着腾曳牵着醉离涡离去的背影,面上落泪喃喃说道。/p
十指紧扣住离涡的腾曳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冷声道:“你的喜欢本来不关我事,可是因为你的喜欢而伤害了我爱的女人、让我的女人陷入危险,严重打扰我们的生活。那么我就有权利驱逐你离开我的生活。”/p
原地看着腾曳的车飞驰出去的元羽沁挑了挑眉笑了,腾曳今天的表现,嗯哼还不错。/p
躺在地上又哭又笑疯魔似的卢贝姗万念俱灰…/p
车狂飙的速度回到别墅,刚进门的离涡堪堪看到某人怒气冲冲上楼的背影,心里无奈叹息。/p
看来这次他真的气得很重,因为他没有牵着她进门、也没有说平时进门说的那句话。/p
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腾曳非常执着牵着她进家门,进了门站在门后总会乐眯眯说一句:“腾醉离涡,我们又夫妻双双把家还了。”/p
俊脸每一次都笑着、语气每一次都认真,都是说这句话的标配。/p
每次佣人们听见都会捂嘴暧昧偷笑。/p
她再次叹息,无奈摆了摆手示意投来担忧目光的佣人们不用担心,然后也上去了。/p
主卧里,她看着某人生气把衣服脱得满地扔的地上,抿唇跟手就一件一件捡起来放到换洗的篮子里。/p
没多久,浴室的门开了,腾曳蓝色浴袍头上搭了一条擦头发毛巾,漠着脸走到床边坐下。/p
离涡识相主动上前给他擦头发,他没拒绝她的示好。/p
可是一靠近他就感受到那股寒凉气,她一顿,这是得多生气,大冬天的都冲冷水澡了。/p
“还生气啊?”她拎着毛巾擦狗狗似的给他擦着头。/p
一阵空气流,她又柔声继续:“你不都把人揍得半死了?气还没完?”/p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拉你走了,让你把气全撒他们身上。这下好了,回来你都对我冷暴力了,我这算不算自找罪受?”她调笑。/p
以为他又不回答,谁知,“我生气的是你醉离涡。”他怒气低吼。/p
突如其来的大声把她吓了一跳,给他擦头发的手都明显抖了一下。/p
他胸前不断起伏,面带怒色:“他们还不配让我生气,对他们我直接弄死得了。我生气的是你,可是对你…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我能怎么样?能做的只有冷暴力,现在是你委屈还是我委屈?”/p
她闻言垂脸轻咬唇,给他擦头发的手也慢了下来。/p
他一把扯下头上的毛巾甩到床上,站起来俯视她:“如果你在乎我的话,我的冷暴力才有用,才能让你长长记性!”/p
“你知道我发现你出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p
“你知道我收到消息说你被绑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p
“从我发现你出事到终于见到你,整整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我是什么心情你又知道吗?”/p
“那两个小时里我在想,如果我又看到受了伤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醉离涡,该怎么办?”/p
“那两个小时里我在想,如果这次醉离涡伤的不再只是脚踝,我又该怎么办?”/p
“或者不再是伤,而是…”他呼气都有点颤抖。而是冰冷的尸骸,他又该怎么办?/p
“如果这些全都反过来呢,出事的是我、受伤的是我、被绑的是我,你会怎么样,也会觉得随便生生气揍揍人就好?”/p
“每次一出去你总是有伤或危险,你有没有想过我?干脆…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p
腾曳还是忍不住发怒了,最后说着说着黑眸怔忪地看着某个点,有些魔怔的呢喃。/p
卧室里静默了很久。/p
忽然‘啪嗒’一滴晶莹的小水滴落在两人的脚边。/p
女孩白皙修长的手臂缓缓圈上男人紧实的腰间,脑袋也慢慢枕上男人结实的胸前。半敛着眼皮,仿佛连神情也被遮掩了,只看到细密的长睫毛盖下一层小阴影。/p
只不过,浓浓的长睫毛此刻被泪水轻微打湿,垂怜地沾到一起,眼角微红显得有些惹人怜爱。/p
男人不动,任由她抱着。/p
好一会儿,“对不起,腾曳。”她轻声喃喃。/p
“我…从来没有当过情侣的角色,我会一点点学,也会一点点习惯,习惯。依赖你。我习惯了所有事情都自己处理,你给我时间学好不好?”声音渐渐低了下去。/p
“今天的事,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他们跟了我很多天一直在找机会、也在熟悉我的行踪。知道有人要对付自己,她又不动手就一直盯着的感觉很讨厌。索性…”/p
“索性你就给她机会,引她上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