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总算想明白了,这才没有再露出什么心虚的神情,只是极为镇静地看着面前这人。/p
“你若只是想要一念剑,大可以等我办完事。因为我总归是会还给你的,只是现在不行。”他居然承认了!/p
我看着他淡然的样子,仿佛只是从我房里借了一个什么不相干的东西,并不是偷,也不是抢,只是“借走”罢了。/p
可你特么的这就是偷啊!偷什么别的不好,还偷一念剑?!/p
我心中有火,但此时不宜发泄出来。/p
“那你当真会给我吗?”我眨巴着一双水润的眼,希望他能对我有那么三分真心。/p
但这水盈盈的眼并没有带来他对我的真心,只是带来了他轻飘飘的一吻。/p
在我额上,仿佛印下了他的标记。/p
我愣了愣,随即又笑着:“咱们都是自家人了,若魔君大人只是来讨个亲亲,大可让我去你府邸啊,朝阳定然将自己双手奉上。”/p
他眸中一抹复杂之色闪过:“什么叫奉上?你奉过很多人么?不要再说这种话,看轻了自己。”/p
我没忍住“噗哧”笑出了声,捧着肚子老半天直不起腰来:“那倒也不是,毕竟我也不是随意的人。但我究竟是否侍奉过别人,魔君大人不该最清楚么?”/p
也不知他是不是想到了那晚我没有落红的事情,面色陡然沉了下来。/p
看他如此,我也放心了。/p
倒真是痴心错付。/p
兀自摇了摇头:“没事,魔君大人嫌弃我也不要紧,反正朝阳和你井水不犯河水的,只要大悲宫和魔君存在一日,便一日不能共存。虽说朝阳不能嫁给你,但总归侍奉侍奉还是可以的。”我唇角勾起,看着他的眉眼,伸手抚了抚他的鼻尖,“若是魔君喜欢,我自然是愿意为魔君解了这修道的麻烦,一贪人间情欢。只不过……这一念剑,不知何时才能归还?”/p
“朝阳!!!”祝洲头一次杀气如此重地吼着我,我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门口。/p
我冲他做个鬼脸:“无妨,我与魔君大人谈交换条件呢。稍安勿躁。”/p
祝洲很是不可思议地看我一眼,杀气愈来愈重,连带着握着剑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起来:“……你可是宫主!”/p
我瞥他一眼,笑意更深:“是啊,我是宫主。所以大悲宫的事,由我来决定就好。”/p
祝洲重重地冷哼出声,似乎对我最后的一点耐心也已经耗尽,干脆提着剑离开,应该是觉着眼不见为净吧。/p
其实头一次看祝洲这样,我心中也是有些虚的。/p
但偏偏我又很想多气气逐月,于是我继续朝他媚笑着:“……魔君觉着,我刚刚的提议如何?”/p
逐月眼底的神色和祝洲如出一辙,无非也就是觉得我这般举动太轻浮了。/p
但我反正没什么关系。/p
事已至此,什么名节声誉,于我又有何干?/p
“不要叫我魔君。”他忽而叹了口气,眼神从怒气转为了悲伤,“你以前,总是喜欢叫我徒儿。当时我很讨厌这个称呼,可现在想来,‘徒儿’这称呼,总归是比‘魔君’这称呼好了不少。至少,是你最亲近的人。”/p
他总是能如此轻松地让我心尖儿颤颤。/p
但我亦不是小时的怀阳了。/p
我笑得依旧明媚:“魔君喜欢我称呼什么,我便称呼什么。总归是个名头而已,朝阳并不在意。”/p
他目光深深,似乎想把我看得透彻。/p
而我亦笑容浅浅,把自己伪装得完好。/p
“之前让你猜秦晗与昌洵的真心,你猜错了。这一次,你不妨猜猜我的?这么多年了,我待你究竟是有几分真心?”他揣着袖子笑着向我。/p
我抬眸看他:“何必自欺欺人呢?都是修仙者,又讲什么情爱?再说,那秦晗和昌洵,我也未必就猜错了。事情未到尽头,魔君又怎么知道事情的真假?不过罢了,反正真心和假意也没差,咱们总归是要奔着修仙飞升而去的。”/p
“呵,你说这话的时候,倒是跟过去的朝阳一模一样。”他冷笑一声,眼里的温柔一散而尽,“既然你不愿意猜,那便换我来告诉你吧。从始至终,你大约觉着我都是骗你以获所需的,然而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哪怕没有你,我也一样能完成!”/p
我抿唇掩嘴而笑:“还得多谢魔君大人抬爱了,这些日子,居然白白在朝阳身上耗费了这许久。”/p
他大约被我噎着了,良久未曾发声。再说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平静的语调:“是啊,如此想来,还真是挺浪费的……”/p
我笑眯了眼:“那刚刚的交易可还有效?”/p
逐月目光柔和地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面颊,动作很轻,笑意很深:“……那你要不要先表达一下诚意?”/p
我伸手一招,房门已关。/p
再伸手,已然扯掉了自己的腰带。/p
“请随意。”我衣裳本就穿得少,此刻衣衫尽落,他看我的眼里也多了一丝旖旎。/p
然而他并没有如我所料的推我上床,只是弯腰把自己的披风套在了我身上。/p
“这件披风,防火。”他轻轻为我在身前系好,而后在我疑惑的目光下,转身离开了。/p
我有些愕然。所以,这人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p
之前与段远做的交易便是,我拖延逐月,他在那头帮我找一念剑。/p
原以为这段远说逐月会来找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