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p
其实我自己个儿真是见不见也没多大所谓,但他们如此,我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敢拒绝。/p
……/p
等着逐月进来抱我出去,我看着他的眼,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p
昨晚不才好好的么?我眨着眼,却又问不出声。/p
他们是怕我伤着了,干脆连发髻也没给我梳,只是给我裹了几层红衣,让逐月把我抱在怀里,调整好姿势,就允他带着我离去了。/p
我瞅着浑身上下的红衣,心中有些无奈:非要穿这么红么?看着跟出嫁似的。/p
但后来我就知道为何了,因为我才身上的伤口开始逐渐渗血,疼痛之际,我居然有些庆幸自己这血迹好歹没让逐月看见。/p
也不知道我这面上的层层汗珠是不是把逐月吓着了,他踏着剑的飞行速度更慢了些,一边把我拢在怀里,一边轻言细语地问我:“怎么出汗了?是哪儿伤口给我碰着了么?”/p
可不是么,我这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呢。/p
但我只是摇了摇头。/p
他皱着眉,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我。似乎在纠结着是该走快些还是该走慢些。/p
我反正也不知道他究竟准备把我带去何处,或者说,他把我带去哪儿我都不大介意。我所想要的,不过就是多看他几眼罢了。/p
身上伤口越裂越大,我疼得几乎要抱不住他的肩。/p
他亦感受到了我的难受,干脆把我抱得更紧些,也让我少使些劲。/p
身下也不知多少处的伤口开始冒血,我虽没什么所谓,但我看着逐月的面色越来越白。/p
他怎么了?怕不是因为我太重了?/p
我很想叫他放我下来,不必赶路也可以,但他只是对我的眼色视而不见。/p
忍着漫身的疼痛,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总算是一丝力气皆无,昏昏沉沉地,看着他的眉和眼,睡了过去。/p
……/p
我是被他们的对话声吵醒的。/p
“你瞧你这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还不赶紧去洗洗?”/p
“那她……”/p
“把她交给我就好,暂时还死不了。”/p
“那我就在旁边守着。”/p
“你……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你爱守便守着吧。”/p
我睁眼看看,似乎已经到了地方,但这里……我压根不认识啊?/p
有些好奇,又想着是不是曾经的朝阳来过。/p
但逐月见我醒来,这才总算松了口气:“你醒了?”/p
我看着他几乎是“浑身浴血”的袍子,有些愧疚。/p
他应该在抱着我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我伤口裂开的事情了吧。/p
亏我还在庆幸自己衣衫是红色的。/p
他喂我喝了点什么东西,我还当真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p
直到后来某日,我才知晓,这人喂我喝的只是寻常汤药罢了,只不过……其中加了点他自己的血。/p
最亲近之人的血,效用可大着呢。/p
他那时的笑意还似乎在我的面前,我这才明白他说的那句意思。/p
……/p
阴阳谷,通晓阴阳两世,常年避世不出。/p
我看着这个跟逐月说着话的人,好像有点不大认识。遍寻记忆都搜不到。/p
只是,听着逐月在叫他“谷主”,我也就心惊了惊。/p
传说中通晓阴阳两世的谷主?就是我面前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青年?/p
无论是面貌还是修为,似乎都不是什么惹眼的人。/p
我有些好奇起来,这样的人,怎么就是谷主了?还在青渺大地传闻中变得那般厉害?/p
但更让我惊奇的就是逐月了,他好像和这谷主很是熟识的样子,无论是举动还是言辞,都能听出这两人应当是认识许久了。/p
“想不想吃点什么?”逐月轻声着,生怕声音太大吓着我似的,“想吃的话就眨眨眼。”/p
我眨眨眼。/p
“想吃甜的还是咸的?谷主说你今日气血两虚,真气不断在流失,不可吃辣的。想吃甜的话就眨一下,想吃咸的就眨两下。”/p
我眨了一下。/p
他松了口气,面上笑意渐显:“那你先好好休息着,我去给你取点吃的来。”/p
我唇角勾了勾,算是做了回答。/p
说实在的,我从未见过他待我如此。/p
但若是他曾经当真是这么待朝阳,我竟也觉得,朝阳会深陷情爱不能自拔也是应当的。/p
被他这么小心呵护着,我心中居然开始觉着连飞升成仙也没这么要紧。/p
……/p
谷主名凤琒,通晓阴阳两世,还通奇门八卦术法。掩藏气息的术法更是数不胜数。/p
听着逐月说着这谷主的事,我才终于明白为何我看见的谷主修为不算太高。/p
主要还是因为我的修为太低了吧。/p
但这谷主也是性情中人,不过是多年前与逐月相交,现在居然也愿意出面救我这个毫不相干之人。/p
但,我的伤,那么好治吗?/p
我当真是有些怀疑的。/p
这谷主倒是尽心竭力为我配药,为我疗伤,只可惜,治标不治本。/p
我能感觉着自己体表的伤口虽是好了不少,但真气与灵气还在不停地流失。/p
但我是不愿让逐月难过的,所以每日撑着笑脸看他。/p
直到某一日,我求着身边人为我找来了纸和笔,我艰难地抬着手写了最后几句话给他。/p
“龙流血脉之事我大概知晓,一念剑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