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宫子尧是为西亭高兴,还是出海时间将近,要与十位老婆分离,因而苦闷。宴席之后,他已是伶仃大醉。
被人搀扶下去时,口中直唤道:“我的二夫人在哪?小十呢?”
袁珙不胜酒力,被宫子尧强敬了一杯,已是头晕晕然,王景弘也离了席,送袁大人回府去了。
偏厅里只剩下喝的小脸通红的西亭,一脸愁容的郑和,以及看不出悲喜的姚广孝。
郑和背着西亭回到了客房,满身酒气的西亭手舞足蹈在他背上唱歌,不时揪揪郑和的耳朵,连问:“死太监,你怎么这么可爱呢?让姐姐亲一口。”
“别闹!”郑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伸手捂住她毫无遮拦的嘴,四下紧张的瞧了一番。
姚广孝也走了进来,郑和看了眼耍酒疯的西亭,忧愁问到姚广孝:“师傅,徒儿去给她熬碗醒酒汤。”
姚广孝摆手,走近床边说道:“老衲有一法子,可比醒酒汤管用。”
“什么法子?”
姚广孝示意郑和将她扶坐起来,开口问道:“小勺子,焉公公和小善子是怎么死的?”
“焉,焉公公,小散子。”西亭凭着舌头摇头晃脑的支吾着,但是随即眼睛一睁,声调陡然高起:“小善子在被岳公公杀死的!”
果然,酒醒了一大半,但开始有疯了的迹象,紧抓着郑和的手,不停的说:“小善子是被岳公公杀死的。”
郑和一边安慰她,一边为难的看向姚广孝:“师傅,她这是怎么了。”
姚广孝说道:“你可知,当初大牢之中,欲杀害小勺子的是何人?岳公公又为什么要杀小善子?”
西亭当然不知道,但郑和想过,他一直怀疑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所为。
姚广孝缓缓言道:“你猜的不错,这些事情确实是纪纲指使的,但是纪纲幕后的真正操纵者,是当今圣上。”
“啥?”
“皇上?”
姚广孝的法子的确奏效,这剂药比雷电来的还猛,生生的把西亭从半醉中劈回到清醒状态。
“皇上为什么要杀我?”这是西亭清醒后最为急切的问题。
这个问题,她也算是问对了人。这件事,只有姚广孝和朱棣两人知道。
原来,西亭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时候,郑和去求姚广孝为她求情。姚广孝单独求见了朱棣,并对朱棣说了西亭的不寻常。
说她是异人生异世,乃是上天派来助皇上巩固明朝的神魂。
朱棣自然不信,姚广孝又道异人异禀,遇难呈祥。皇上不信,可以试上一试,于是才有了西亭三番五次的被暗杀。
“靠!合着皇上玩我哪!”西亭听完,心里的怒焰值蹭蹭直涨。
有句话怎么说,酒壮怂人胆,西亭此时就气愤难当,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要往门口走:“我要找他理论去!这个混蛋朱……唔唔唔!”
亏得郑和手脚快,一把搂住她腰肢往床上拉,担忧的看向姚广孝:“师傅,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你看看她现在,这话要是被人听了出去,她脑袋又不保了。”
姚广孝只笑不语,心里却在骂开了,没良心的小东西,师傅这都是在为你铺路。她要是留在宫里当官,你妻子就要变皇上的嫔妃了。
郑和和姚广孝没有通心的本事,因此也听不到姚广孝内心的话。
“宫太医也醉了,只怕今晚你得留在这里照料小勺子了。”姚广孝起身,他还得回寺庙念经诵佛。
郑和点头,拖着不安分的西亭,将师傅送到了门外,姚广孝摆手:“自有人领路,莫要出来了。”
郑和站在客房内,一直目送着他师傅走远,这才退后,关上房门,打横抱起西亭,将她放倒在床上。
得了解放的西亭再一次回到醉酒状态,如桃花初绽般微睁着眼睛,勾着郑和的脖子不松手。对着他的脸上轻轻吹了一口酒气,因酒气而微红的脸庞带着诱人的妩媚,只见她红唇一嘟,薄唇轻启:“我不要躺着嘛,我要抱着睡。”
咳咳咳,正欲挣脱其禁锢的郑和差点没被这句话跄到,可是一对上西亭被酒色熏得如媚生丝的眼眸,他有些犹豫了。双手悬在空中,忘记了拉开她勾在脖子上的八爪。
眼睛也从她眼眸上落在了嘟着红唇上。
红似石榴,晶莹剔透,闪耀着诱惑的光泽。
越看,郑和的心跳的越厉害,“咚咚咚”的似乎要跳出胸膛。西亭还在借酒撒娇,连连喊着要抱着大腿睡。鬼使神差的,郑和轻伸手,一把将其捞进了怀里,脸和脸贴的极近,他几乎可以看清西亭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怀抱里就是舒服,西亭满意的在郑和胸膛蹭了蹭,依旧勾着他脖子嘴角微扬。
她就是有这个魔力,从第一次就开始吸引着郑和。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可圈可点之处,唯有不足之处能装的下一箩筐。可恰恰是这些不足之处,让她显得和这个朝代格格不入,也尽显不同。
吸引了他的眼,俘虏了他的心。
心爱的女子就窝在自己的怀中,柔若无骨的身子紧贴他狂跳的胸口。郑和的双手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放置。
是贴在她屁股上,还是搂在腰肢上,又或者是放在她胸前?
便是这么一个问题,硬是让处了二十五年的郑和染红了脸,一直延伸到脖颈。
他保持着举手的动作,还在思想斗争中,西亭不乐意了,就像站在桥上看湖水却没有栏杆挡住一般,没了安全感,又贴着郑和挪了挪,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