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打工时,乔琳琅去流沙曼芭买醉,王迪被下药的那个晚上,他半路跳车逃了出来,那时候他意识不清,只记得跑到了一所高中附近,然后第二天在宾馆醒来。/p
退房时候服务员态度很不好,三十五元的房费让他记忆深刻。/p
后来他去附近找过人,想把钱还给人家,起码再说声谢谢。/p
可惜茫茫人海,他对人家一无所知,只记得是个学生。/p
再后来他每月都会存三十五元,等有了脚稳定的工作就每周存三十五元,再后来赚钱越来越多就每天存三十五元,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三十五了。/p
三十五元成了他对这个世界美好的寄托,每当他觉得这个圈子脏到孤独的时候,就会转三十五元到这个账户。/p
今天才知道,他应该就是在这里被吉宏礼救了。/p
“这张卡是还给你的钱。”王迪抽出一张卡放在吉宏礼手中,他捂着胸口想说,这颗滚烫的心呐,如果吉宏礼要,那就拿去吧。/p
吉宏礼看着手中的卡,哎呀一声,拍在了脑门上,“你不说我还忘了,好像刚才我忘记把卡要回来,走,我得去趟那个酒吧。”/p
王迪一把扯过吉宏礼,搂着他的脖子冲进了小宾馆,“服务员,开一间。”/p
吉宏礼把压着脖子站不直腰,“喂喂,我的卡还在酒吧呢。”/p
“啧,不就五百块钱吗,你的卡根本不够付酒钱,我这卡里的可不止五百,我赔给你,是你赚了。”王迪把卡塞给吉宏礼。/p
“真的?酒吧的消费这么贵吗?以后咱们别去了,被人是吃霸王餐,咱们也算是喝霸王酒了。”吉宏礼趁机又说,“你千万别再去了啊,再让人家认出来。”/p
主要是他不想看到程兵再去哪里找到王迪,看着就不想好鸟。/p
“不去了,不过,以后我喝酒怎么办?”/p
“我陪你啊,咱们在家里喝,走走,这半天连个服务员值班的都没有,这么多年了,这宾馆怎么还是怎么差劲啊。”/p
“啪啪啪!”喇叭里传出来个特别生硬地复读的声音,“请看清楚卡台上的字,自助宾馆一小时三十五元,把钱放在抽屉里,自己拿钥匙,爽去吧,年轻人。”/p
然后就没声音了,王迪跟吉宏礼对视一眼,这老板真是越来越懒了,直接录音搁在这里。/p
吉宏礼拉着王迪就走,“什么破地方,这么贵,走走走,咱回家。”/p
物价飞涨是不错,但是就这一个破宾馆,一小时三十五块钱!飞涨的是老板那颗贪财的心。/p
王迪任由吉宏礼拽着,嘴角忍不住上扬,直到被人拦住了去路。/p
“阿迪。”程兵拦住一男人看到王迪的时候,赶紧放开了手,心虚地说:“你不要误会,我朋友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而已。”/p
王迪讥笑,程兵怀里搂着的人正是跟禾安坐一起那个人,想说狗永远改不来吃屎,又觉得连同自己也骂进去了。/p
吉宏礼看了眼那个男人,越看越眼熟,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你是于释吗!?”/p
于释抬头一看吉宏礼,酒立马醒了大半,慌忙站好了,晃荡着对吉宏礼鞠了一躬:“姐夫。”/p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吉宏礼先开口,“你什么时候回国的?邮件里怎么不说?你姐姐知道吗?”/p
在吉宏礼的印象里,前妻的弟弟于释十分乖顺懂事,是个岛国留学生,其实他更了解于释,每次约会于释是他跟于灵交谈的共同话题之一。/p
吉宏礼知道于释大学就跟家里出柜,还知道于释喜欢摄影,喜欢爬山,喜欢很多户外探险运动,总之喜欢追求刺激。/p
在他跟于灵结婚的时候于释回过一次国,后来他跟于灵离婚之后,时常吉宏礼会收到于释的邮件,相对的,这一年下来,他跟于释比他跟于灵还要熟。/p
这声姐夫叫的吉宏礼有些心虚,王迪看了眼于释,这个人是五叶酒吧的常客,据他所知,于释压根就不是什么海龟留学生。/p
如果说唯一跟海龟两个字有关的就是“海”,这人在圈子里还算有些浪,抢有夫之夫出名的。/p
程兵跟于释不经意越离越远,一个凑近了王迪,一个贴向了吉宏礼。/p
“姐夫,我好像喝醉了,头晕。”说着就要把头贴在吉宏礼肩膀上,手也顺势攀了上去,带着人一起踉跄了两下才站稳。/p
吉宏礼赶紧扶住,“要我送你回家吗?”/p
于释摇头,笑话,早八百年就从家里搬出来了,原本以为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谁能想到竟然遇到了吉宏礼,眼珠往下瞟了一眼,啧啧,得来全不费工夫啊。/p
于释是弯的,在家里早出柜了,于灵也是弯的,但家里只有于释知道。/p
于家就这姐弟两个人,儿子是决对没可能结婚了,外孙抱不上,只能催着于灵赶紧结婚生孩子,给抱上外孙子,所以开始轰炸式催婚。/p
在成沓子的照片中,于释看中了吉宏礼,就趁于灵跟乔琳琅闹别扭的时候怂恿她去相亲。/p
于灵自然排斥跟吉宏礼接触,于释是于灵的幕后军师,基本上每次于灵跟吉宏礼约会,于释都在对着于灵的耳机说话,相处下来,于释通过于灵的嘴跟吉宏礼相谈甚欢,当然了这些吉宏礼都是不知道。/p
还有一件事,于灵跟吉宏礼结婚也是于释一手撮合的,把吉宏礼家的地址告诉乔琳琅的自然也是他。/p
有个名义上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