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幕后黑手也想不到对付了一个太皇太后,还没成功,全大陆的人都疯了。
这么重要的人物,若是成功了……
没有若是,滔天功劳眼睁睁的在指尖溜走。
明明计划得那么完美,怎么就没成功呢?
明明人已经中招倒下了,看血痕也是要害,怎的转眼就没事儿了呢?
现在倒好,他们的处境非常不妙,完全不敢冒头。
四面八方都是危险,不管是愤怒还是为了赏金,人人都是眼线。
他们躲得严严实实,依然举步维艰。
策反使用的工具本地人还好,一般人脑子里都想抓南大陆的人,长得跟他们一样的暂时还无法分辨。
但是云昭官方查得紧,心虚的人也尽量不出门。
谁知道云昭官方的人有些什么古怪的技能,万一真查到他们了,那可是灭顶之灾。
可惜太皇太后已经去了皇国寺,无极老和尚的实力深不可测,纵然有火铳这种远距离攻击手段,他们也不敢冒险。
何况皇国寺还有无数武僧,真的出手,十有八九是送菜。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月,无数南大陆的同胞因此遭了殃,整个东大陆仿佛被犁了一遍似的,不仅是残存的洛安大军逃兵,还有许多后来偷偷到来的人都没了。
感觉外面调查的力度逐渐消散,躲藏在云昭帝京城内和附近的自己人才偷摸联系上,准备返回藏身之地呆个一年半载再出来谋划。
殊不知,他们的行动一直被人看在眼里。
夜色中,两个人站在屋檐上,黑色的披风将人裹着,仿佛融入了夜色。
十月底的云昭已经很冷了,天空低沉沉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却还不见白色。
白沐目送院子里的人探头探脑后,自以为是的跑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有点晚!”
陆冲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话如何接。
白沐也不在意,“终于行动了,就跟冬眠似的,藏得够久了。”
陆冲认同,眼神落到了白沐身上,准确的说,是他那把看似朴实无华的长剑上。
白沐无奈,“陆兄,你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想问就问吧!”
看这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从恶趣味的等着看这人什么时候开口,到现在的难受。
得,是他输了。
明明心里很想问,愣是忍了两个月没开口。
他脸上大写的“服”。
陆冲眼神一闪:“此剑‘慕云’?”
“嗯!”白沐大大方方的将剑柄露了出来,好似没什么不可示人的。
陆冲难得有了表情,虽然是怪异复杂的:“你取的?”
白沐:“嗯,莫非此名有什么不妥?”
陆冲一噎,他怎么忘了,这人脸皮厚得一般人事难以撼动。
明知他在问什么,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若不问下去,这人能怎么办?
好吧,他难得好奇。
白沐看穿陆冲的想法,有些无语,好奇心都快爆棚了还能压两个月?这人……在某些方面委实有点能忍。
陆冲似乎在斟酌语言,半晌才说道:“白沐的‘沐’?羡慕?还是……倾慕?”
白沐啧了一声,不开口则已,开口便一针见血啊!
他懒懒的应着:“都可以啊!”
陆冲不解:“倾慕也可以?”
白沐笑了。
陆冲皱眉:“柳芸的‘芸’,还是云昭的云?算上倾慕……”
白沐笑出声了:“陆兄,你想多了,她已经不在了。”
看向夜色,白沐神色尽是洒脱坦然:“对于太皇太后,白某敢说没有越过半点礼义廉耻,人伦常纲。”
“太皇太后于白某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恩,是忘年之交,是知己。”
他从未越过底线,所以他坦然,毫不心虚。
陆冲沉默,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
“未尽之言?”
白沐浅笑,抚了抚慕云剑,盘了两个月,越发的如臂指使,用得顺手了。
“可她不是太皇太后。”
被陆冲纠结的神情给逗乐了,白沐从未见过表情如此丰富的陆冲,“只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不是?”
陆冲一愣:“所以……”
白沐:“所以,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即便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刹那真的有倾慕,也就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再醒来,她就不在了,也找不到了。”
“甚至我连她真名叫什么,长得怎么样都不知道,就再也见不到了,想那么多,岂不是庸人自扰?”
就算有刹那的喜欢,也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余生还长,他何必把自己困在其中。
她留下的这把慕云剑,何尝不是这种意思。
那样聪慧的女人,还了解他,总能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放下,令他释怀。
换成别人,留个念想或许还会把人困住,一辈子都挣脱不开。
但是以他的性格,有了念想,并且还让他命名,那就会放过自己。
因为理智的知道现状,清楚的明白事情的不可能,所有的感情在名字落到长剑那一刻,真的就只是念想了。
重要的是命名这个举动,可以解脱自己。
至于剑的名字,无论是什么都行。
那个人,真是把他剖析得明明白白。
当然,这种办法只针对白沐,一个无比理智的聪明人,还没来得及深陷,只是刹那的感觉,并不足以让他沉沦。
换成其他人,不说成不成功的话题,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