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主持恍然大悟:“原来是指导人啊,不是撰写人啊,怪不得在论文作者资源库找不到名字,纪小姐真是太厉害了!这简直太让人惊喜了,这样的话,事情现在就很好解决了!”
他说完之后,整个会议室还依旧陷在奇异的沉默之中。
会议主持感到了一丝丝尴尬。
当然,他也得到了其他人暗中的瞪视。
也就你一个憨憨,不知道谢老课题的指导人是什么概念么,还能没心没肺在这里哈哈!
还有,这不叫惊喜!
这就惊吓好么!
顿时,其他的评委看向纪初星的目光,都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复杂。
还是王主任率先回过神来。
当然,他拿着谢义明的最新研究,看了看纪初星,又看了看谢义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不是,她不是你打算收做学生的么?”
怎么好端端的,成了研究课题的指导人?
“我学生?”谢义明奇怪道:“谁说小星是我学生的,我倒是想收她做我学生,可你看看,我配么?”
在场:“……”
够了,谢老,您以前不是这么凡尔赛的!
纪初星扶额。
到底不是针锋相对不可挽回的局面,就是王主任太迂腐不知变通了,让人有一点不爽。
谢义明哼了两声之后,道:“偏要我说的那么明白,都说了小星的天赋很高,她能来做评审,那是我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坑来……啊不,请来的,你们还这样对待人家,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着?”
“还什么小星是来学习的,让她过来做评委,是让你们学习的,机会难得,我都没机会好么?”
陶所长:“行了,本来也不想那么打击你们,比不上人一个小姑娘,但你们偏偏,哎,真是,一大把年纪了,咱能不跟人小姑娘争来抢去了么,小星那都不叫努力,人家叫亿万分之一绝顶的语言天赋,就在咱这研究院,你们还质疑人?”
“一整个研究所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小星好么,我这一大把老脸了,都不好意思说你们!”
纪初星:“……”
我谢谢你们哈,给我拉仇恨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纪初星掉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披上的小马甲。
她自己都无语了好么?
“什么时候成了指导员,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她直视屏幕里的谢义明,表情非常认真地发问。
这一问,再次惊呆了会议室里的其他评委。
这是什么凡尔赛的小姑娘?
合着你这指导人还是人谢老单方面认定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都不乐意当是么?
这天底下,别说能当谢义明课题的指导人了,就只是参与,那也是极大的荣耀啊!
纪初星只是不懂就问,并且非常坚持让谢义明给自己一个解释。
隔着屏幕,谢义明讪讪地笑了笑:“这,小星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这段时间,我们的线上交流都是白交流的么,我是那种让你白白干活不给一点点报酬的人么?”
纪初星:“呵呵。”
给报酬,直接打钱就行,头衔虚名她不要。
谢义明当做暂时看不见纪初星谈钱不谈情的小眼神,继续道:“这个课题我研究了两年,直到三个月前认识了你,我才有了重大的突破,你说说你,你不愿意执笔,没空跟我去实地考察,但你给了我专业意见,还给我翻译古文字,这不是指导员的工作,是什么?”
纪初星:“……”
谢义明道:“行了,我知道你谦虚,低调,但现在情况特殊,你既然不愿意写论文,那只能做指导员了!”
纪初星再次:“……”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再次:“……”
这都是什么神仙言论!
什么叫做不想写论文,只能去做辅导员,这就好比说,你不好好打工,只能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一样!
晕死个人!
不想写论文的纪初星只能妥协:“好吧,那我做指导员!”
但是,报酬也是要的!
她定定看着谢义明,小眼神传达的意思很明显了——一毛也不能少!
谢义明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少不了你的!”
王主任又再次陷入了懵圈之中,听着谢义明和纪初星的对话,他只觉得自己这五十多年,白活了!
尤其是自己方才对待纪初星的态度,真是,让他这一把老脸,臊得慌!
内部的事情解决了,谢义明轻咳一声,问道:“现在,你们谁对小星做评委的工作还有意见?”
现场再次陷入了诡异的鸦雀无声之中,却都神色复杂地看向纪初星。
都是同一个领域内的人,自然知道谢义明发表的最新论作,他们都拜读过了,但这是出自谢义明的研究,他的名气,在华国甚至在国际英语系的领域,就是一座高峰了。
他的论文,还需要谁来做指导员?
所以,没人会直接注意这,只会去看他论著的内文,因而没人注意过纪初星这个名字。
但是谢义明恨不得一天炫耀纪初星八百次,最好让这些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们,全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他开始了长达五分钟的不停顿的炫耀“演讲”——
包括纪初星的语言天赋,包括她会说许多现在几乎已经灭绝的西方语种,包括她对语言的敏感度,以及在先前的研究中,纪初星给了他多少帮助,帮忙翻译了多少此前因为语言失传而无法翻译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