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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雅看向齐冠首,别有深意地笑道:“蛮王没听过他也正常,他喜好闲云野鹤的生活,除了本将军身边的人,外面少有人听说过他。”
温禾诩顺势笑问道:“哦?那这回齐大郎君怎的又来了齐大将军身边?”
齐雅笑,眸中却冷意尽透:“谁知道呢?他想一出是一出的,都是爹把他给宠坏了。”
金琅侧头看向齐冠首,见齐冠首这会仍旧不动如山的坐在食案前饮酒,眸中神色复杂。
吴奎哈哈大笑:“孩子可宠不得,宠坏了怕是要惹祸的。”
齐雅转头看向吴奎,意有所指道:“我们家里人都宠爱这孩子,只能任由他长歪了,哪舍得下重手掰正?蛮王将膝下嫡子教的如此好,可愿代劳?”
齐雅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些别的意思来,目光不由在齐雅与齐冠首这对嫡亲姑侄间逡巡起来。
齐雅没有如计划中那般先与吴奎洽谈联盟事宜,而是将矛头指向了齐冠首,这让关山衣脸色连变,不由抬首向齐雅连连打眼色。
齐冠首就手中的酒樽放下,浅声道:“姑母说笑了,侄儿早已及冠,性子已定,虽不成才,倒也并不顽劣,何须劳烦蛮王掰正?”
吴奎上下打量了齐冠首片刻,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符起的影子,嗤笑道:“怎么,让本王掰正教导,还委屈了你不成?”
当初若不是符起胆敢密谋刺杀于他,他何至于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后,与盛京的世家门阀闹到那副田地。
哈,倒是忘了,面前的这齐氏子乃符起的表弟,符骁的表兄。
齐雅视符骁为夺权仇人,这齐氏子可不一定。
吴奎泛着金色的眸子眯起,转首看向齐雅,含笑问:“齐大将军刚才的话可作数?”
齐雅笑如花开:“自然作数。”
察觉到齐雅对齐冠首的恶意,吴奎笑了,心中道了句好个心狠的女人,便扬声道:“听你姑母说你文武皆会些,本王麾下正好有一名武艺出众的人才,便让他先来指导指导你武学。”
话落,吴奎不等齐冠首回话,便径直道:“力瓦!”
“末将在!”身体庞大的力瓦起身,整个地面都仿佛被他压沉了些许。
“去指点指点这位齐大郎君的武学,手下记得有轻重。”
这就是不要人命,只将人打残的意思了。
力瓦意会,抱拳顿首道:“诺!”
力瓦在吴奎这领命后,走向宴中心空地,大方地对尚还坐着的齐冠首做了请的手势。
齐雅带来的武将项海见状,再也无法忍耐,腾地站起身,对上首右侧位就坐的齐雅大喝道:“主公!”
林知晖同时起身,斥道:“放肆!此地岂容你喧哗!”
齐雅咬牙,压低声音斥道:“好个项海”
你竟然也是心向齐冠首的人。
关山衣见状,忙起身笑着打圆场道:“怎么了这是?各位同僚莫闹,如今我们可是在外面,主公平时待我们松散,是心疼我们,可不是让我们出来后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的。”
吴奎带来的谋士车槐也在这时起身,对打圆场的关山衣冷嘲道:“关参军说笑了,我们主公马上就要联盟合军攻打他方了,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金琅亦是起身,不客气的拿话回顶车槐:“这位车太常也说笑了,主公今日还未开始与蛮王和谈联盟事宜,事都还没真正谈拢,怎么不算外人?”
温禾诩适时地站起身,笑眯了地眼道:“行,原是我们过多掺和了,我们闭嘴就是。”
话落,温禾诩将车槐拉坐回原位,又对上首右侧端坐齐雅拱手,意有所指道:“齐大将军的手下倒是与侄儿走的极近。”
近到为了能给齐冠首出头,而连主公都能随意公开顶撞了。
不知道的人看来,必要以为齐冠首才是其主公了。
温禾诩的这句话,将齐雅与齐冠首目前的对立关系一语点破,端坐于上首左侧的吴奎眸中露出了然之色,回以提醒他的温禾诩一个赞许的眼神。
宴中气氛,一时间冷凝僵持起来。
青鸢这时却动了,先是给齐雅斟满了一杯酒,而后提壶挪向左边,亲昵地凑上去给吴奎斟酒。
吴奎从齐雅与齐冠首身上收回看戏的目光,垂首见是青鸢凑过来,嫌弃地拂开青鸢的手,警惕地盖住食案上的酒樽,不让他给自己倒酒。
“父王”青鸢被吴奎拂开手,面上露出受伤的神色,哽声轻唤道。
吴奎一见青鸢那乞怜的神色,当即就厌恶地皱了眉,低斥道:“谁是你的父王?舞姬之子也配称本王一声父王!”
青鸢似乎被吴奎的发怒吓到了,捂脸小声地低泣起来。
“哭什么?娘们唧唧的!滚一边去!”
青鸢到底有吴奎的一半血脉,吴奎见他这般哭只觉丢脸,被青鸢哭地压不住火,拍了食案怒斥出声。
娘们唧唧?齐雅侧首瞪向吴奎。
娘们唧唧的怎么了?难道是贬义不成?该死的吴奎,竟然如此瞧不起女子!
齐雅对吴奎的杀意达到顶峰时,反而笑了,伸手抚了抚青鸢的发顶以作安抚,对吴奎道:“是本将军让他过来给您斟酒的。”
边说话,齐雅边抬手摸了摸青鸢的耳朵,又给了吴奎一个眼神暗示。
吴奎皱眉,不明白齐雅要搞什么名堂,但他也看懂了齐雅这是有话让青鸢悄声带给自己意思,强忍着不耐,偃旗息鼓让青鸢近前来斟酒。
青鸢可怜兮兮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