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上完学回家给师父烧炕做饭,看着师父喝酒倒头就睡,我也没说什么,只要他能高兴一点,怎么着都行。
我还学会了做酱泥鳅,师父最爱吃我做的这道菜,我在天不亮时就会下河去挖泥鳅回家给他做,这样他就会很开心。
渐渐地我会做了很多的菜,师父时常会夸我几句,我觉得我很成功,是一个好孩子。
我勉勉强强读完了小学,然后一心投入了白事儿上面。
师父也没说什么,他喝酒的量减少了,我很高兴,知道他渐渐走出了阴霾。
在某一天我给东家入土为安后,万万没想到,他们在背后议论我。
他们说干白事儿的都是下九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一辈子只能挣死人钱,一辈子也没有出息。
我愣住了,我想不明白,你明明需要我为啥却又骂我?
人生这样不矛盾吗?
我也没有与他们争辩,我牢记师父的话,和气生财,只要钱给到位,其余的都无所谓。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看我年纪小,在最后算账的时候想不给我钱。
我死活不干,被他们打了几个耳光,他们觉得我师父早晚得喝死,我一个没满16岁孩子,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是事儿。
我眼含热泪地回了家,师父看到后,沉默了许久,然后他将酒瓶子扔掉,来到了那家,朝他们骂道:我还没死呢,你们欺负我徒弟,你信不信我让你们家家破人亡!
那些人害怕了,他们知道师父是有能力的,乖乖地给了钱。
也正从那天起,师父每天只喝二两,然后会带着我出买卖,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规矩。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到了20多岁。
师父手里有钱给我买了房子,距离师父住的地方不远。
师父住的地方偏西,旁边有一棵百年大槐树,每到春暖花开的时候,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我想跟师父住在一起,可他不同意,他说我成家后必须得独立。
我心里苦笑,谁愿意嫁给干白事儿的呢?
结果还真让我碰了,我遇到了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她叫孙英红,长得很漂亮,性格很好,一笑还有两个酒窝,她是他们村里的村花,有一个叫超哥的男人从小就喜欢他。
我们两人属于一见钟情,那个超哥知道我们在一起后堵着我,揍我好几回我都忍了。
我们打算结婚,她的哥哥和父母不太喜欢我,可看我努力正干也没说什么,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我师父给了彩礼,在当时我师父给的算是最多的,让我面子十足。
师父在我结婚前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他将来就等着给我带孩子,这个买卖就给我了。
我说让我的孩子跟他姓,我师父不同意,他说他的命不好,不想连累孩子。
我觉得没啥,师父想得太多。
结婚前半个月,我那三位哥哥找了过来,把我家给砸了。
他们过得没我好,觉得一个野种能住这么好的房子,简直丧尽天良。
师父很生气,朝他们骂道:你们这三个瘪犊子不得好死,林老大,你死之前会受尽痛苦;林老二你会活活冻死;林老三,你会淹死在酒坛子里,你们哥三个会在同一年死去!
师父地话把他们三个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像疯了似的跑了。
周围的邻居呵呵直乐,经过这么长时间地相处,他们都知道我是一个好人,也乐意跟我成为朋友。
特别是邻居庄大哥,他们两口子对我可好了,他有一儿一女幸福美满,我很羡慕,也希望将来像他们一样。
师父又给我重新装上了玻璃,把屋子收拾干净,我把新娘子娶回了家。
我媳妇儿很孝顺师父,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师父做饭。
师父很开心,他的眼里有了光,他觉得这就是生活,他也有了盼头,那就是给我带孩子。
我媳妇怀孕了,师父给她包了一个红包,我们一家人每天开开心心的。
只可惜命运又再一次捉弄了我,我媳妇儿突然提前生产,我没有准备,我赶着马车,带着她去镇上的医院生孩子。
结果因为雪太大,马车寸步难行。
要说也赶得巧了,超哥正开着四轮子过来,他是镇上头一位买四轮子的。
赶紧扶着我媳妇上了车,我和我师父也坐了上去。
艰难地到了镇上,大夫推着我媳妇儿进了手术室,随着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我的儿子出生了。
师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大夫抱着孩子出来交给了我,我看孩子太小不敢抱,师父瞪了我一眼,乐呵呵地接过了孩子。
我问大夫,我媳妇儿呢?
大夫低下了头,惋惜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当时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超哥一拳把我打醒,我才知道我媳妇儿死了,她在临死前跟大夫说一定要救孩子。
超哥把我揍了一顿,我后悔了,如果我不娶她,她嫁给了超哥,或许就不会死。新
孩子属于早产,需要住院半个月。
我亲手把我媳妇埋了,我的岳父岳母和大舅哥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我无比的自责,我很希望他们把我揍一顿,最好把我打死。
他们让我好好照顾孩子,这是他们闺女拼命生下的娃儿,千万别让孩子受委屈。
我哭着答应了,我的孩子这辈子别想受任何人的欺负!
我和师父强打着精神在医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