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完,林染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游戏,结果许久未打,输得那叫一个惨,队友骂骂咧咧的,他也不敢吱声,玩了一把就退出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一点半了,林染睡着了。
六点钟,红姨养的鸡叫了。
林染猛地睁开了双眼,掀开窗帘望着红姨家的那只大公鸡,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把它给炖了,看看那大鸡爪子,掌中宝一定厚实!
林染就好啃筋头巴脑的骨头啥的,至于为啥红姨养活公鸡,总觉得是故意气自己这位邻居的。
起床了喂狗,然后他再吃饭,新的一天开始了。
忙活完后,林染坐在电脑桌前,想到了父亲三周年后就要去市里的事儿,当时他不知道亲爸亲妈是谁,在这个地方也不太乐意呆。
可现在不一样了,知道真相的他,反倒不太想走了。
唐安从外面进来了,着急地说道:“哥,不知咋地,今天早上的时候,长明灯总是灭,怎么点都不着,东家着急了,就说儿子不想走。”
林染拿起了车钥匙:“我去看看。”
“行。”
现在早上七点,八点之前纸活车就要到位了,得在这之前把长明灯的事整明白。
今天一大早没有什么风,林染开车来到了小男孩家,望着阴死阳活的长明灯,用方便筷子挑了几下,然后搓了点棉花条续上,总算是把长明灯给整亮了。
东家扶着棺材哭着:“儿啊,我知道你不想走,可你也怪不了别人,都说了不让你去河边,你非得去,该走就走吧,别折腾了。”
林染瞥了东家一眼,没搭理他。
长明灯着了一会儿又要灭,林染拿起来闻了闻,然后跟东家说道:“用大豆油就行,你拿什么橄榄油,这玩意儿虽然也爱着,可受热的点跟豆油不一样!”
“啊?”
“换豆油来!”林染大声地说道。
东家赶紧回屋拿了大豆油。
林染将里面的橄榄油倒掉,重新倒上了豆油,这回算是着了:“橄榄油不属于易燃的油类,除非达到了一定的点才会着,大豆油等等受热点比橄榄油低,所以它们能着得很旺,懂没?”
“哦哦。”东家连连点头表示听懂了。
林染知道东家丧子心情太难受,安慰道:“你不要觉得对不起你儿子,你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孩子走了就代表你们的缘分尽了,看开吧。”
“我也懂,可我心里……”
“我能理解,家里还需要你张罗事呢,你是一家之主,孩子的妈妈能倒,你得挺住。”
东家眼中含泪地点着头:“林老板,怪不得别人都说你仁义,你懂得多,还会安慰别人。”
“互相理解吧,我也失去了亲人,都懂。”
“谢谢。”
“去准备吧,一会儿纸活车就到了,虽然孩子小,但该有的体面都得有。”林染叮嘱道。
“明白。”
东家张罗人去接纸活,灵堂里有几个孩子的长辈坐着,因为孩子才十来岁,自然是没有晚辈出来还礼,也不可能由长辈代礼,这不符合规矩。
所以还礼这一项就取消了。
大家过来也都是鞠躬表示哀悼。
林染又看了一会儿长明灯,见着得不错,叮嘱后到的唐安看着点香,千万别断了,别的亲戚不见得会守在灵堂,让他们看着点。
林染回到了门市,红姨拿了五张请柬递给了他:“朋友多就是不一样,谁有点啥事都请你。”
“礼尚往来也挺正常。”林染接过请柬:“你家那公鸡长得挺肥,啥时候炖了?”
“我可指着公鸡天天叫我起床呢!”红姨也烦那只公鸡天天早上叫,但她也舍不得杀,长得这么大属实难得。
林染没再说啥,拿着请柬回了屋。
五张请柬,三家孩子考重点高中的,两家儿子当兵去的。
这时,外面又有人进来了:“林老板在就好,刘明义女儿婚前宴请,到时早点过去。”
“好勒好勒!”林染笑呵呵地接下了请柬。
一共六家,都赶上这周的周六周日。
这回咋去呢?
林染犯难了。
拿出了礼账,找到了相对应的名字,看看双方之间的过往是多少。
花的倒是不太多,挑一家吃饭,其余两家写完礼就走吧。
只能这么办了,要不然也没招。
镇长打来了电话,告诉林染下周一去市里说啥也要拿下叶红山。
林染答应着,能不能拿下来,他心里也没多少底。
沈芳的事情传开了,村上的人都很同情她,大家在群里商量一下,打算联合签名请求法庭给沈芳减刑。
至于能不能成功?
镇上的人一致决定试一试。
签名开始了。
药房老板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没想到镇上的人这么帮他女儿。
林染也签名了。
药房老板和媳妇儿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不舍得把孩子交给别人。
一来孩子像他们的女儿,二来他们怕女儿出来后想孩子。
更何况孩子已经生出来了,难不成真把她给别人了。
老两口舍不得,但他们也明白女儿的意思,既然养活这么大了,也不差未来那几年。
小男孩第二天出殡了。
过程很顺利,东家要是走出丧子之痛需要很长时间。
林染看到了那孩子的照片,这么大小子说没就没了,换成谁也接受不了。
周六到了,林染去随礼,最后去了一家没吃过的饭店坐席。
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