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一条龙这事儿,尚龙指名让李庆过来,他不管这边儿的人咋想,他想用谁就用谁,谁也别废话。
林染给李庆打去了电话,正好人家手里没活。
所有都安排妥当,今天晚上会有席面,明天一整天,后天出殡,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流程。
林染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一来一回太费时间。
尚老爷子没料到全家人都盼着他早点死,他在弥留之际还想着那个小儿子。
尚虎靠在老爷子的耳边:“爸,跟你说个事儿啊,你那个小老婆和小野种的骨灰,全被我扬野河沟里了,谁叫你们气死了我妈,你在外面扯犊子也就算了,在家里也不消停。”i
“你说说你,从来没有什么贡献,我们兄妹三人全靠我妈拉扯大,你说我妈咋就不跟你离婚呢?”
尚虎想不明白,就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那个时代的女人太可悲了!
尚凤冷冷地望着父亲在那里倒气,眼里没有任何不舍。
林染挺无语的,全家就这么等着老头死,也说明老头无德。
老爷子在下午三点走了,死时都没闭上眼,显然是生前有怨恨。
尚虎用力地给老爷子把眼睛合上:“也享受着了,有啥闭不上眼的!”
李庆和华子也到了,唐安留在家里,不想有人打电话现回去不赶趟。
尚凤见父亲彻底地咽了气,当场嚎啕大哭:“我的老父亲,我最思念的人啊,你怎么就走了呢?!”
“……”林染。
华子将寿衣拿了过来,他以为女儿跟父亲感情非常好:“您父亲得穿寿衣了,还请您节哀顺变,年纪大了都有这么一天,您看开点。”
“那穿吧。”尚凤麻溜儿地站起来给华子让位子,至于华子说的话,她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尚家人来了几个老头,林染示意华子让这几个老头给老爷子穿衣服。
那几个老头脸上写满了不愿意,尚龙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平时没少沾我爸的光,我爸死了,你们帮穿衣服也是应该的吧?”
“这话对,确实我们该帮着穿。”老头接过了寿衣,强忍着心中的膈应给老爷子穿上。
给死人穿衣服,身为东家得赏钱,尚虎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到了那两个老头的手里:“都是自家亲戚,我给你钱吧,你们也不好意思收,多少意思意思,你们说是吧?”
“……”老头。
尚龙没搭理他们,系上了孝带,一会儿等着磕头还礼。
全村的人都过来了,老爷子在村里威望颇高,谁家有个什么事儿都找老爷子过去看一眼,把他捧得都找不着北了。
实际上全照着尚龙的面子。
尚虎的媳妇儿来了,算是尚虎原配,与尚虎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俩人没离婚,说白了她就是给尚虎撑门面的。
在尚虎眼里,外面的小三儿上不得台面,家里必须有一位正妻担着。
尚虎媳妇朝着尚太太微微晗首,从华子那里接过了孝带:“大嫂,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咱们俩研究一下菜单吧。”尚太太对这位弟妹很是同情,不管在哪里,只要遇上了都会给她抬一个面子。
尚虎媳妇儿受宠若惊地点点头:“行,全听大嫂的。”
尚太太心中一酸,同为女人她恨不得替弟妹揍尚虎一顿出出气。
李庆拿出了菜单,递给了二位太太:“您二位看一眼,我会的所有菜都在上面写着呢,想要什么直接点出来就行。”
二人互相研究了一下,拿笔在选中的菜上打了个勾。
“大嫂一共二十个菜吗?”尚虎媳妇问。
“对,就二十个,还得订大豆腐,这还算个菜。”
李庆接话道:“白事儿二十一个菜刚刚好,如果是喜事就二十二个。”
“行,就这么定了。”尚太太将菜单递给了李庆:“这三天的菜就麻烦你了,你们都住在这里吧,地方够大,省得来回折腾。”
“行行,一共多少桌?”要不然李庆也没打算回去,距离太远真的是很折腾人。
“今天晚上准备二十桌,明天流水席二百,后天出完殡回来五十桌。”尚太太大约知道会有多少人过来,这些桌不见得够,到时不够现加吧。
“好嘞!”李庆开单子,让东家的人去买菜。
林染给常宽和葛老板发了消息,他们指定得今天就过来。
尚龙要求的规格与葛老板相同,因为林染最高规格也就那样了。
哭灵的人尚龙没找敏姐,主要是妈去世时由村里人哭的。
这边儿其实有一个不成文的讲究,那就是哭灵的人,夫妻必须得找同一个。
如果哭灵的人不在人世了,这可以再找另一个。
林染表示理解,在别的地方也有这个说道。
小娟的父母到了,他们哭嚎着给老爷子磕了头,守灵的尚虎都没还礼,在他眼里小娟一家都不是好玩意儿。
小娟的父母站了起来,他们想要跟尚龙说两句话,未想尚龙连眼皮儿都没抬,直接走开了。
小娟父母尴尬地笑了笑,他们并没有提女儿和外孙,而是满脸堆笑地跟尚虎说道:“我女儿和外孙享不得这个福,他们死也就死了,全都是意外,命该如此。”
“你们说的还算是有良心,上火葬场你们也很配合,你放心,我给他们安葬在了一个风水宝地,也不用你们上坟烧纸,我们直接代劳了。”
“行行,全听你的,我们都没有意见。”
林染站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