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眼尖地看到了,那小姑娘看着挺招人稀罕,要是跟华子能发展一下也挺好。
身为师父,林染也挺爱操心的。
流程开始,林染虽然长时间没干这个活,但那些词儿仿佛像烙印似的刻在了他脑海里,无论怎么说,都不会错露一个字。
尚龙是相当的满意,他想到了母亲去世时请的司仪,也别说主持得不好,但跟林染比确实差了一个档次。
尚虎和尚凤不吱声了,原本他们俩还嫌弃林染年轻,觉得他撑不住门面。
现在他们兄妹俩无话可说。
甜甜一直偷偷拿眼瞄林染,她觉得林染不光长得好看,说话声音还好听,是个难得的极品好货!
林染自然是察觉到了甜甜那赤裸裸的目光,他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回应,主持结束后,便站在一边等着看尚龙找来的人哭灵。
敏姐那边也有活,她也不光靠着林染。
哭灵的是个五十多岁数的男人,原本人家儿子结婚后就不干了,可一看是尚龙的父亲,他只要能走能唱就会过来!
林染默默地听着,说实在的,这位大叔哭得确实不错,声泪俱下地表演,那抑扬顿挫的咬字,真的是相当专业。
这男人哭灵与女人哭灵区别很大,敏姐就属于那种重感情的节奏,纯粹是女儿哭父母,男人哭灵有些阳刚之气,声音还很洪亮。
总之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尚龙出手果然很大方,直接赏了男人两万块钱。
男人点头哈腰地收下,这个活儿结束,他与尚家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今天所有流程全部完成,林染带着华子回二楼休息。
葛老板和常宽会帮着出车,林染开灵车,火葬场订的头颅。
一夜顺利地过去,甜甜也没扯什么幺蛾子。
一大早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火葬场。
尚凤坐在灵车里面嚎啕大哭,听得林染直翻白眼。
尚龙坐在副驾驶,听得都毛楞了:“咋地啊,你要随着咱爸一起走吗?能不能别哭了?你要是想演给我看,我明摆着告诉你没戏!”
“大哥,我是真想咱爸。”
“可拉倒吧!”尚龙一点也不信。
尚凤又抽泣了几声,然后就安静了下来,路过桥的时候扔几个硬币。
林染对这条路并不太熟悉,全靠尚凤自己观察。i
一个半小时后,顺利到达了火葬场。
林染已经好长时间没来过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怀念。
可徒弟带出来了,他身为师父还是能清闲就清闲吧。
约翰那边也有一位要头炉的,他们神奇地在火葬场相遇了。
约翰朝着林染点了一下头,并未跟他吱声。
尚龙一脸的疑惑:“你们师徒不说话?”
“低调点好,都各自带客户呢,而且这里是火葬场,总不能乐呵呵地打招呼吧?”林染是熟人见面就是点一下头拉倒,别的什么也不用多说。
“……”尚龙。
骨灰领取处前,尚虎正在等候,见父亲的骨灰盒拿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转交给了尚龙。
有规矩的长子抱骨灰盒。
约翰那边也取出了骨灰盒,两人互相又点了一下头,各自带着车队走了。
林染开着灵车往回走,尚龙抱着骨灰盒坐在副驾驶,他低头瞅了一眼,手欠儿地想打开看看,未想被林染一眼看穿:“龙叔儿,能不看就不看。”
“呃……你看过骨灰啥样没?”尚龙问。
“没有。”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灰!!
尚龙伸手拿起林染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人一走,啥事都了了,我的那些亲戚,我也不打算跟他们走了,那帮人用不了几年都得去吃牢饭。”
“干了太多的事儿?”林染意有所指地问。
“混社会的吧,小打小闹常有,现在倒是挺老实,以前做的事也不少,要是被揭发,能蹲个年,大问题是没有。”尚龙这一点挺知足。
“你不管就完事了。”林染说道。
尚龙点点头:“我确实也不打算管,尚凤和尚虎背着我干了不少的事儿,我早在五年前跟他们脱离关系了,他们要是进去,我顶多帮着他们照顾照顾孩子。”
“这也行。”林染不能说太多,不管咋说人家是亲兄弟。
尚龙又跟林染叨咕家里那点破事,主要就是兄弟之间藏心眼,以及尚凤搞破鞋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让他面子都丢尽了。
林染默默地听着,并未说什么,他知道尚龙需要一个聆听者,而他就是那个人,因为他一向是不走话。
大家又来到了坟地,坟已经被挖开,林染按照规矩用红筷子搭桥,将两位老人并骨。
说实在的,林染有时候也挺不理解的,为啥有那么多生前跟仇敌似的老两口,等都死了后,全部都会被儿女并骨呢?难道子女们不知道父母的矛盾吗?
生前往死里打,死后肯定谁也不想见到对方。
有的也曾留下遗言,说不想跟另一伴埋在一起。
可哪位子女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又埋到了一块,美其名曰夫妻团聚。
有啥好团聚的,在下面天天干架?
一想到这个,林染就挺无奈的,但有一家他挺欣慰,那家人硬是抗住了压力,要不然肯定也埋到一块去了。
花圈和纸活点着,林染望着高达十多米的火焰,三千个花圈就是不一样!
这时,有警车过来了。
警察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见烧的是纸活